“他说谎!”丫头义愤填膺的指着薛笙晓怒道:“他在说谎,他这么大个人,就算像是他说的走错了院子,那自己的院子长什么样子他总该知道吧!就算不记得院子里有什么长什么样,那自己的房间在哪里总该记得,谁进了院子不回主房,而跑去厢房呢!”
“这位姑娘,你们家小姐的院子,跟我住的有几分相似,厢房的位置,是我药房的位置。”薛笙晓不紧不慢的解释:“对于冲撞了小姐这件事,的确是我唐突了。”
“薛笙晓先生跟我是旧识,他不记路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这个我可以作证。”梅晚秋点了点头,说完问白柔霜:“白小姐,他看到什么了吗?”
“他一个大男人,进了我的浴房,王妃说他有没有。”白柔霜再也说不下去了,哭的委屈哭的绝望:“我还是死了算了,清白都不在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白小姐,别急着死,容本王妃问完,谢谢配合啊。”梅晚秋笑眯眯的看向旁边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们主子洗澡的时候,有灯吗?灯光亮吗?”
“有,奴婢给点了一盏油灯,不亮。”那丫头不知道王妃左顾而言它的问这些没用的事情做什么,不过也没有多想。
“是有多亮呢?”梅晚秋拿过一个灯笼:“比这个亮吗?”
丫头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亮。”
“好。”梅晚秋点了点头,继续问白柔霜:“白小姐,如果是一个瞎子闯进了您的浴房,他什么都看不到,白小姐还会说着瞎子污了您的清白,一定要治这瞎子的罪吗?”
“瞎子?”白柔霜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他不是瞎子,他一个好好的大男人,你拿他跟什么瞎子比!”
“我是说如果,打个比方。”梅晚秋声音温柔的安抚她激昂的情绪。
“那。”白柔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瞎子没有眼睛,就也谈不上看到了她,侮辱了她的清白了。
“白小姐不说话,那你们觉得呢?”梅晚秋问旁边站着的侍卫,还有围观的主院的丫头们。
“瞎子,瞎子怎么能算呢!瞎子又看不到路,肯定不是故意闯入的。”
“就是,瞎子什么都没看到,犯不着为此搭上一条命。”
“我觉得也是,瞎子是有情可原,古语说非礼勿视,人家也没有看到是吧!”
。
“白小姐,我觉得他们说的很对,你觉得呢?”梅晚秋满意的听着众人的议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瞎子。跟正常人肯定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白柔霜咬了咬唇,一脸愤恨的看向薛笙晓,咬牙道:“薛笙晓先生可不是瞎子吧!”
“哦~~”梅晚秋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白姑娘也是认识薛笙晓先生的。”
白柔霜哭泣着朝着君临珏道:“王爷,王爷还记不记得上次我生病,还是王爷让兰大人找薛笙晓先生给奴婢,奴婢自然是认识薛笙晓先生的。”
“那你刚刚还一口一个淫贼,一口一个贼人的叫,我以为你不认识呢!”梅晚秋冷声嘲弄:“王爷认为,如果是个瞎子闯了进去,该当何罪。”
“瞎子走错地方,情有可原。”君临珏看了半天的戏,终于说了句话。
“那好。”梅晚秋看着身后的侍卫:“你们在地上放些石头椅子之类的障碍物,再点一盏小灯。”
侍卫得了命令,很快就下去照办。
白柔霜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眼底闪过明显的恶意来,难不成这薛笙晓先生还是个瞎子不成?
“薛笙晓,你到我这边来。”梅晚秋站在障碍物尽头,看向薛笙晓。
薛笙晓眯着眼睛,走一步磕一下,到了中间的时候,竟然栽到了。
“白姑娘看清楚了吗?”梅晚秋冷冷勾唇,眼底带着几分兴致,这女人找薛笙晓麻烦做什么?
“看清楚什么?”白柔霜愤怒的咬着唇,指着薛笙晓:“他就是不想认罢了,王爷,王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一定要让这个淫贼好看,否则,否则我也不活了!”
“薛笙晓先生有夜盲症,晚上的时候是看不清东西的,就连地上的这些障碍他都看不清,你觉得他能看到你泡在浴桶里的身子?”梅晚秋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陷害薛笙晓。“王妃又是怎么知道薛笙晓先生有夜盲症,莫不是。”白柔霜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眼底神色不纯的质问梅晚秋:“王妃跟薛笙晓先生的关系,还真是耐人寻味,知道他不识路,知道他有夜盲症,不知道王妃对
王爷可有此番细心。”
梅晚秋心里咯噔一下,暗暗的骂了一句,这是往她身上拐,明摆着说她跟薛笙晓关系不纯?
“你休得胡说八道,我跟晚秋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薛笙晓有些气急败坏的反驳。
“晚秋?”白柔霜接着拿捏把柄:“王爷您看。他口口声声的说跟王妃没有关系,又喊王妃的小名儿。”
后头的话,不言而喻。“白姑娘接下来可是要说我跟薛笙晓有私情了?原来你是打着这个目的来陷害薛笙晓的,见识了。”梅晚秋说话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客气:“不过我怕你是打错了这个算盘,不光是我知道薛笙晓先生的毛病,王爷
也是知道的,除了王爷,宴府的晏公子,王爷的好朋友云隐公子,都是知道的,你难不成还想说他们都跟薛笙晓先生有染?”
“王爷。”白柔霜心里头已经呕死了,死死的握住拳头,哭着喊着找君临珏:“王爷,王妃她怎么能如此诬陷我,王妃她这是。她这就是要逼死我啊~~”
君临珏有些不耐烦了,剑眉微蹙,带着几分厌恶:“这件事情王妃全权处理。”
“王爷。”白柔霜眼看着自己计谋不成,没有得到君临珏的怜爱不说,就连薛笙晓跟梅晚秋谁也没有得到惩罚,气的一口血哽在了喉咙口。
“王爷!”
眼看着君临珏转身要走,又是一声凄惨委屈的叫喊。
“既然王爷都不信我,那我就。”白柔霜突然起身,朝着不远处的那颗大树冲了过去:“我就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
梅晚秋没管。
倒是想看看她撞不撞。
敢不敢死。
事实证明,女人发起疯来,绝对是连她自己都怕的神秘物种。
白柔霜用力的朝着那颗树干撞了上去,抱着必死的决心。
梅晚秋可惜了一下,看君临珏,人都寻死了,又是他的人,也不回头看看?未免太过于冷血,太过于冷血无情了吧!
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在白柔霜将要撞到树上的时候。
她的随身丫头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小姐。”
兰一已经出手,扣住了她的胳膊给扯住了:“白小姐,请珍重,命可就一次,您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柔霜一看是兰一,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颤抖着声音:“是王爷,是王爷这么让你说的吗?”
“。”兰一是怕她真死在这院子里,王爷心情会不好,刚刚问了一句,爷没说救也没说不救,他就当成是爷默认要救她了,这才出手。
没想到让她误会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白柔霜哭的柔弱的小白花似的:“王爷不会舍得我死的。”
兰一没回话,白柔霜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君临珏的命令。
“白姑娘,这么晚了,也闹够了,回吧!”梅晚秋打了个哈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