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时间天气慢慢变热了,若是经常喝酒,在太阳底下晒了得久了,可能对身体不好。
毕竟梅永良和自家媳妇儿又开始了每年都努力生孩子的最佳时期。
所以,为了有儿子,自己的身体可是一点事情都不能有事。
因此梅永良在喝完那一坛子酒以后,愣是咬着牙没有再买。
但是现在闻着这浓浓的酒香味,梅永良顿时有些忍不住了。
他长这么大,可就是小时候跟自己爹去县上的时候,在路上闻过那些过路的、看着就是极鼎贵人家喝的酒气。那个味道让梅永良终身难忘。
现在闻到梅晚秋做的这桃花醉的香气,梅永良觉得,要真是能比较,梅晚秋做的这酒就算不能略胜一筹,但是打个平手也是可以的。
梅永良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那桃花醉,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一家媳妇。
三妗子好笑的点了点头,当家的已经人了一个月没碰酒了,现在喝上一点也无妨。
梅永良赶紧拿起茶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
一大口酒下肚,梅永良忍不住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竖起大拇指感叹,真是好酒。
“晚秋啊,你这酒是从哪里买的啊。这酒闻起来便清香扑鼻,喝起来还有一股子桃花的味道,这味道,太棒了。”
见梅永良如此享受,三妗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就着梅永良的碗抿了一口,一边喝一边忍不住点头,“是啊,我虽然不怎么喝酒,不过这酒坛子酒还挺符合我的口味的,细细品起来,还有一点点甜味。”
果然不出所料。即使梅晚秋对自己酿的酒很自信,此刻听到三舅和三妗子这种真情流露的赞美,依然忍不住笑出一口大白牙。
“哈哈哈,酿制这坛子酒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近在眼前?不会是你三妗子吧。”
梅永良惊讶的看向了自家媳妇儿。
“哎呀,你个笨蛋,若是我制的酒,这日子都过了十多年了,我早就给你喝了,哪里用得着今天。这是晚秋酿制的啊。”三妗子一把拍到了梅永良的肩背上。
梅晚秋暗示的话已经十分明显了,当家的怎的总是这般蠢笨,老是在孩子面前丢人现眼。
这在场的不就三个人,除了她和他,不就是只剩下晚秋了吗?不过晚秋什么时候会酿酒了?
不等三妗子问出口,梅永良已经惊讶得喊了出来,“什么?晚秋酿的?怎么可能?”
梅晚秋也不说话,嘴角噙着一丝得意,伸手将酒坛子抱了过来,然后往碗里又倒了半碗酒,挪到梅永良面前。
“三舅,你再喝一口呗。”
这都啥时候了,还喝什么酒,这就再好喝,也比不上真相来得重要呀。
见自家相公挠着脑袋,一脸憋红,三妗子忍不住暗自摇头。
当家的也就哄她的时候脑袋瓜子转得快一些,面对自家这个鬼怪精灵的侄女的时候,就变成了总是那个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唉,晚秋,你就别逗你舅舅了,赶紧和他说了吧。不然我看他今天这脑袋里啊,去哪都在想着这件事情呢。”
既然三妗子开口,梅晚秋也就不吊着自己这个憨厚的三舅了,她拿筷子挑出了坛子里面沉淀的一片桃花瓣,放在碗里。
“三舅,三妗子,你们快看这像什么?
梅永良拿着筷条拨弄一下,越看越觉得这东西的形状似乎在哪里见过。
“桃花瓣?”
梅永良夫妇脱口而出。
“没错,三妗子、三舅,你们真厉害,这么快就看出来了。这酒是我用家里的米酒,拌着上次在院子里收集的那些桃花瓣一起酿制的。它有一个很好听妇人名字,叫做桃花醉。
“桃花醉?这桃花还可以用来酿酒?”
梅永良觉得十分的震惊。这只是听说大米可以用来酿酒,他可没听说过这桃花也可以方放进酒里面,而且这酿制出来的酒竟然还这么好。
三妗子虽然也对这个问题很疑惑,但是现在她更加关心另外的一个问题。想了想,三妗子皱着眉头,看向梅晚秋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探究,“晚秋,你这酿酒的功夫是谁教你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酿酒可是一门好手艺。一般都是家族传承,要是梅晚秋是偷师学来的,被人知道了,跑去衙门里举报,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呀。
梅晚秋既然敢把这桃花酿带到自家三舅,特别是当着精明的三妗子的面打开,她自然已经想好了措辞。
“三舅,三妗子,这是我爹娘教我的。”
梅煜夫妇已经离世,把这些技能的来源都推到他们身上自然没法有人怀疑了。
更何况原身的爹虽然在这梅家村落户,可是几乎不怎么和村里面的人接触。
一来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二来也是为了远离那个喜欢在村子里面的串门唠嗑的林陈氏,故而这院子建得也远了一些。
不过梅永良这心里的疑虑还是没有打消,“你爹娘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梅煜和妻子还活着的时候,梅永良经常到家里拜访,可那个时候他没见过这个东西啊。而且,在他印象中,自己的姐夫可是滴酒不沾的呀。
梅永良的反应也在梅晚秋的预设里。为了更好的骗过梅永良夫妇,梅晚秋可谓是演了一场苦情大戏。
只见她脸上的那一副得意的笑脸慢慢消失,换上了一脸的思念与悲戚,
“三舅,你也知道的,我爹爹虽然不喝酒,但是我爹爹见识可多了,会的东西也很多。他虽然滴酒不沾,但是每年我家院子里的那棵桃树开花以后,他就会带着娘亲和我摘一些桃花的花瓣,然后用来酿酒。我在旁边见得多了,倒也学会了一些。每次酿完酒以后,我爹爹都会让我娘埋在地下一整年,过年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一家人庆祝新年。只可惜……”
拿筷子戳了戳碗里面的酒水,梅晚秋故意低着头,偷偷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爹娘不在了,我也渐渐忘了这门手艺,这段时间我才想起来。我只是学着爹爹和娘亲酿了一些酒。而且在桃花开的时候我就开始酿酒了哦。”
梅永良夫妇听了梅晚秋的话,可不敢再追问下去,要是再问下去恐怕徒惹伤心。
他们心中暗叹,姐姐姐夫真是个厉害的,唉,只是可惜了,走得这般早。
三妗子爱怜的摸了摸梅晚秋的头,把她抱在了怀里,
“倒不是三妗子和三舅故意勾起你的伤心事,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不怕了。不过晚秋你也真是好样的。你爹爹和娘亲在天上定然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