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一个香水的铺子,那边这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就先让她过去帮忙管着,若是日后她想回来便回来,不想回来就在那边管着铺子就好。”
她这么一说,怜儿似乎想起什么,当时自己是在市场上抢到紫馨的,难不成那会阮桃就是在为商铺做打算?这么一想神情间有些闪闪的。
“王婶,我那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有事要做,要不我们再去市场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怜儿这会是真的想将功折罪,要不是因为自己,恐怕阮桃已经找好管理商铺的人,哪里还需要把紫馨派过去。
可阮桃那日虽有心想找合适的人,但也是迫于当下手边没有人而已,前些时日司徒空已经去联络之前的朋友,若是能成的话更是省了不少心思。
更何况能在市场的人,也不一定是什么背景,与其那样,还不如先等等再说,当下哪里还会再去。
“让紫馨过去并非权宜之计,而是她真的能做好那些事情,更何况若非是她,你我二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熟识,一切时也运也。”
她都已经那么说了,怜儿此刻更是不敢轻易乱做决定,生怕会影响了她的事情,再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有些小小的愧疚,这些又怎能瞒过阮桃。
却也没有过多的宽慰,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想清楚,才能真的从一件事情中走出来,叫了红羽一起出去,便给她说着院子中的那些草药。
虽说怜儿对此并不甚清楚,但也能看出哪个是颜色鲜艳的,哪个又是有些暗沉的,更何况阮桃说的简单,就算到最后无法分辨,但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看起来越是鲜艳的东西,内里很可能越是有毒,也恰恰就是此刻阮桃为了不让她多想,随意说的东西,在秋狩时救了怜儿的命。
送走了怜儿,阮桃吩咐红羽把这件事情告诉凤玦,让他帮忙做好安排,自己却是直接换了夜行衣去了烟笼楼。
从后门进去,顺着缝隙看过去,不难发现大听众的觥筹交错,人来人往恰是情报获取最好的机会,嘴角微勾到了楼上,一进去竟然发现师傅仍旧在那里坐着。
想来也是因为星儿的事情,不过此事若说没有问题,无论如何自己都不相信,烟笼楼的消息已经算是齐全,一些隐秘不知道倒也罢了,那样活生生一个人查不到消息又怎么可能。
最重要的是,云雨阁那边也派人出去寻找,其间的势力范围都已经涵盖到朝堂之上,但同样没有消息,一个当时漂泊无依的孤女,怎么可能躲得过那么多人的寻找。
“师傅,星儿的身份,您当真可以确定吗?并非是我不愿寻找,而是顺着之前的线索找过去,根本没有任何痕迹,若是我们疏忽了也就罢了,云雨阁那边同样如此。”
无量道人哪里会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最近自己丢开所有事情,除了出去找人之外,就是在楼里待着,查看手下带回来的那些消息。
稍微有点可能性的地方,自己就会再去找一番,但重重搜索下来,就好似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你说的没错,为师也曾去查证过那些消息,但最后一无所获,只是她手中的信物,还有特征全都是前任楼主遗孤才有,若是不亲自问个清楚,我这心里总觉得不放心。”
阮桃早已经猜到他会这么说,故而对此不置一词,在这个过程中,还在不住的翻找着消息,一面是查看他们送回来的那些消息,另外却是在看最近城中的异动。
匆匆翻过去之后,已经把中间要紧的内容记下,再结合从红羽那边得到的云雨阁那边传来的消息,两相结合足以凑出整个完整的状况。
“找自然是不能放松,但我觉得,此事不能只是一味的找,或许可以看看,她是不是已经改名换姓藏到了一个我们都想不到的地方,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任何可能性。”
她这样的假设确实有可能,但无量道人总不愿意,把那样一个可怜的小丫头,想的这么诡计多端,心里想要辩解,但又觉得不适合和阮桃多说。
“唉,我前几日也曾去你说的那个庄子里问过,但是那些人都说,没有一个叫星儿的人存在,也不知是我找错了地方,还是那些人在说谎。”
阮桃眉间微挑,当时自己和苏蓉出去,虽是一时兴起,但总还是有几个人知道,她那日那么突然以那种形象的出现在那里,换做是谁都无法置之不理。
但仔细想想却不难发现里面的问题,一个小丫头在那样的环境中,能清楚的找到可以求救的人,甚至能在言语中哄得你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这种人又怎么会简单。
只可惜之后因为她的身世,又因为那些遭遇,到时左右人都可以忽视了哪一点,此刻再说起来,确实是疑团重重。
“星儿的出现,确实有待商榷,只希望她的出现不是陷于那些阴谋中便好。”
无量道人担心的同样如此,但阮桃要思虑的事情更多,总不好把所有的东西都压到她身上,只叹了一口气,再不多说此事。
“你今日回来,不只是想和为师说这件事情吧。”
阮桃点点头,把自己随手抽出来的几条消息放到他面前,这才开始解释着自己的来意。
“我今日过来,是因为过几天的秋狩之事,最近城中太过安稳,虽说有凤玦的暗卫在暗中守着,但别院那边似乎形成了一个平衡,再没有人打破,这种安静绝对不正常。”
无量道人也知道匈奴来使的事情,阮桃这么一提,也想到了自己之前去找星儿的踪迹时,偶然看到的景象。
迟疑了片刻,便把那日所见如数告知,最后还若有所思的摸了摸留着的那撮胡子。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些东西似乎就是往猎场运输的,能用那么大的实力,还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那几个,但却不知道究竟是谁。”
师傅说的没错,能做的出这种事情的,或者说能悄无声息的把这些事情做成功的,唯有那几个人,但是,既然凤玦躲不开,自己哪里又能从这其中脱身出来。
心里转着把自己的安排重新想了一遍,这才拿过旁边的笔墨纸砚,把刚刚找出来的猎场的布置图放到一边,专心的腾了一遍,这才在几个点上,特殊的标注了出来。
无量道人看着那几个特殊的标注,心里一惊,这些都属于皇家的控制范围之内,虽说安插人进去到是不难,但若是被人发现,烟笼楼的处境便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小桃子,你这是想做什么,你别和我说,你要把这里的人,都带过去。”
阮桃先是点点头,再摇摇头,索性不再多做措辞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果然,无量道人听罢之后,脸上诧异的神色一时都没能守得住。
“师傅,我之前就和您说过,此次匈奴来访,不管是使节团还是来了之后的种种事情,都不难发现这中间有许多异样,若是置之不理,只怕这难得的和平会破灭。”
无量道人自然知道她说的没错,但直接把人带进去,又是另外一种状况,还不等他说开口,阮桃却是说了一句让他无法反驳的话。
“我是这楼主一日,这里就无法和玦王府脱开关系,而我这个王妃也不知道得做到什么时候,即便我们不做,若是有朝一日我的身份瞒不住了,谁会不那么想,与其那样不如我先把事情做实了再说。”
她说的没错,这个楼主是自己千挑万选搞来的,自然不可能轻易换人,而玦王妃也是自己逼着她做的,又怎么可能因此怪罪。
只是这个烟笼楼,前任楼主为了能让它脱离朝堂,曾经千叮万嘱,但此刻又要从自己手里再牵扯进去了,罢了罢了。
“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为师自然不会拦你,只希望日后你在做事时,能多多考量其中的轻重,若是不可为的,千万莫要逞强。”
阮桃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心中有些感怀,师傅之前格外在意这些,但此刻却还是为了自己不得不妥协,或者中间有报恩的缘由,但总归是因自己而起。
心中更是暗自发誓,即便与朝廷有了牵扯,只要自己在一日,就断不会将此处置与险境之中,回了回心思后,便依着那些标记和无量道人商议着自己的安排。
每个标注都解释的格外清楚,听过后就连无量道人都不得不对阮桃的想法称奇,若能相安无事自然是好,若真有状况发生,只要烟笼楼的人不出叛徒,到最后仍旧不会有人知晓。
既然如此,那就足够了,随之对她的计划又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经过来两人这么已完善,整个安排变得犹如虎添翼一般。
得了允诺,阮桃便叫来几位阁主,一一把刚刚的设想安排下去,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自然明白他们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