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桃却不这么认为,只要有解决的办法,在银子与生命面前,那就不存在二选一之说,莞尔一笑略是得意的看向了凌郎。
“既然思淼都已经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不成,你是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说,你心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凌郎哪里还能再子继续僵持下去,只好将此事应了下来,可心里还是在计划着,一定要让阎阁主在放毒药的时候少放些。
阮桃已经安排这些事,也知道了耶律楚那边的状况,自然没必要再耽搁时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的刹那,却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他们的那份关心自己能深切的感受到,只是他们越发的小心,越能证明楼中此刻的不安稳,看来自己还是得赶紧把这个身子养好,不然,恐怕会错过好多好戏。
凌郎和洛思淼一起回去后,就抓了阎阁主一起出去,带了两队精英,直接到了阮桃说的那个小院子外面。
凌郎将两队人马安排在外面,在所有人都找到合适的位置之后,才用阵法在前面又加了已重保障,在阵法的前面,又加上阎阁主的毒药。
这样的重重保护下来,那座小院子的守卫,着实比之前在行宫的守卫都更加严密,可即便如此,还是让那些刺客有了可乘之机。
三天过后的一个寅时末卯时初,一群黑衣人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几人的阵法前面穿过,紧贴着小院子的墙,毫无预兆的翻了进去。
顺着院子里四处搜寻着,似乎是有目标的在搜寻着什么,又好似是漫无目的的在找人,就是这样极为微小的动静,还是撞到了院子中特意摆放的瓶子。
里面伪装成护院的人马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醒,一场厮杀就在此刻开始,安歇年轻人都拿了东西从屋里跑出来,加入到这样的战斗中。
紫馨和陶念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生怕他们会伤到那些老人和孩子,可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有不下三批人马冲了进来,两个姑娘哪里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在这样的撕扯中,脸上身上都带了伤,甚至衣衫上都沾染上了满满的血迹,到最后都分不清究竟是她们自己的,还是那些刺客的。
凌郎领着的众人子啊外面听到这样的变故后,急忙从阵法中冲出,进到院子中,这样碾压性的加入,才让那些黑衣人落到下风。
这场争斗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被装饰的温馨的小院子中,这会充满了血迹的味道,小孩开始嚎啕大哭,老人们看着都甚是可惜,虽只住了几日,但这份安逸与享乐,却是许久都未能体会到的。
凌郎看着这样的惨状,虽然所有人都没有性命之忧,但总归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如此之好让人去找了洛思淼的学徒前来,这擦出去查看着自己的阵法。
那些人似乎已经是有备而来,发现了外面阵法与毒药的存在,特意摆了迷惑阵法,减轻毒药效用的东西,这些看起来也不像是凤国会有的东西。
看到这里,凌郎的眉心紧紧蹙着,这些事情已经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之外,也不怪阮桃之前会那么担忧,现在看来,盯着此处的确实不是少数。
可是,能解了自己阵法的人,本就没有几个,甚至那些人现在都不知在何处,若真的是有人已经发现了,为何那些黑衣人还能被斩杀生擒。
楼中现在风波不断,还有那个星儿每日都在胡搅蛮缠,行宫那些此刻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这会又有了这些人,看来有些动作确实应该加快了,吩咐人将人隐蔽的带回楼中关押。
这些事情作罢,便让人安顿着那些流民,重新布置着院子,自己带着陶念和紫馨匆匆到了玦王府。
阮桃看着两人这样,心中是说不出的情绪,让红羽将人带下去好生医治,这才同凌郎问起之前的事情,这便有了怜儿刚进来时发生的那一幕。
在这样的静谧中,紫馨和陶念从外面进来,两人这会的功夫,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衫,红羽帮衬着将伤口处理了一番。
也好在之前凌郎的那些人出现的及时,若不然这会见到的就不是她们这完好的样子了,可就是如此,还是把怜儿吓得够呛。
看着自己之前见过的两人,一时间怔怔的有些说不出话,这还是那个被自己买回来的小丫头吗,这是那个说起什么事情都头头是道的陶姐姐吗。
起身上前走了几步,可还是在距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两人脸上那明显的憔悴,双手已经在颤抖着。
“紫馨,陶姐姐,你们这是,这是……”
所有的字句只停留在这里,怎么都说不出接下来的话,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从两颊流下,拉着两人的衣袖,死死的不愿松开。
紫馨何曾见过一个公主这样,看向阮桃的时候,眸中都有太多的无措感,可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分明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只好急切的解释着。
“公主,奴婢没事,无非不过就是受了一些小伤,有红羽姐姐帮忙处理,早已经好了,过几天就能和以前一样了,您可千万别这样啊。”
可她越是这么善解人意的说话,越是会让怜儿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把人留在玦王府,要不然也就不会让她受这些委屈了。
她的沉默落到并不熟悉的紫馨眼中,却也有些着急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才好,只好拉了拉一旁站着的陶念,却是没成想,她的一句话更让自己无法收场。
“公主,您可别听紫馨的话,她今日虽然没有收什么要紧的伤,可怎么说都是小姑娘,哪里能受得了那么大的惊吓,您可得好好安慰她。”
怜儿之前也见过陶念,只不过是关系与紫馨更为亲近一些而已,此刻听到她这分明就是意有所指的话,硬生生的什么都没听出来,但却是被陶念吸引了目光。
她和紫馨确实没差了多少,脸上的伤还能看的清清楚楚,言语中的哽咽却是越发严重了,没好气的嗔骂着。
“是啊,你们都是女子,哪里能受得了那么大的惊吓,究竟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人,竟然会对你们下这样的手,你们告诉我,我回去就让父皇治他们的罪。”
这句话一出,几人听着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那些刺客的身份现在虽然还不是很明朗,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那几位皇子脱不开关系,真的去和凤帝说了,又会是什么结果。
他会因为几个无足轻重的流民就治自家皇子的罪,还是因为几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就责难自己的儿子,这都是最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大概也只有怜儿这种什么都不清楚的人,才会对那样一个作为皇上的父皇,心中有着如此的崇拜与信任了。
“治罪,什么罪,你是公主,日后要代表的是皇家之人,现在这话若是落到什么别有用心的人耳中,你可以设想一下,你会遇到什么状况。”
凤玦的声音从身后冷冷的响起,激的怜儿身子一颤,可心里却是多了许多委屈,自己这不是担心她们吗,怎么这几日人人都要和自己说什么规矩的事情。
若是时时刻刻都得守着那些规矩,自己来这里还有什么乐趣,小心翼翼的转回身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凤玦,略是底气不足的质问着。
“王叔,你之前说过,在你这里我可以不用顾忌什么公主的身份,只做自己想做的,说想说的就好,你怎么这会也开始和我说要守规矩了。”
说到最后,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就好似受委屈的是她一般,听到凤玦心中,也是一阵不忍,可现在的处境已经容不得再继续由着她的性子了。
“柯柔,你要记得,这里虽然是玦王府,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最起码现在不是,你要记清楚这件事情。”
说着,眸光若有所思的扫过外面,还有想要在外面装着做事,实则想要听听里面是说了什么的人。
怜儿没能明白,还是觉得心里难过的要紧,一时间松开她们二人的袖子,转而颓唐的坐到了自己刚刚的位子上,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眉头紧紧的蹙着,但心里纠结的,却并非是凤玦刚刚说的话,而是她们二人的状况,既然不能找父皇帮忙,那自己似乎只能帮着请太医了,但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岂不是又要给她们带来麻烦了吗。
一时间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一会眉开眼笑,一会又是感觉忧心忡忡,阮桃这么看着,倒是忽的笑了出来,怜儿这个样子,着实是可爱极了。
凤玦的话说的确实是有些重了,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小公主来说,着实有些难以承受,可这会的样子着实可爱的要紧,一时间总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