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差人到皇子府来找本宫,若是本宫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脱。”
能得到二皇子这句话,对于莫雪鸢来说,已经足够,哪里还会真的有什么事情去找他帮忙,轻声应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倒是从最初的感谢客套,到最后变成诗词歌赋,说到最后倒是有些惺惺相惜了。
莫雪鸢看着身边的景致,恨不得时间能够过得再慢一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些,可迟早都得到家,到了莫府的院子时,难得的两人脸上都闪过一抹懊恼。
只不过对于二皇子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并非这些儿女情长,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终是叮嘱了几句。
“莫小姐赶紧进去吧,别让老爷夫人担心,日后若有机会我们再说词赋的事情。”
莫雪鸢还是看了二皇子一眼,这才与他道别,回去后呆呆的坐在桌边,脑海中唯一记得的,就是和二皇子说话的场景。
三皇子和五皇子随后出去后,两人结伴而行,游走在花园中,言语间在说着刚刚的事情,可给人的感觉,就好似是兄弟二人再说院中景致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三哥,刚刚父皇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们二人将铁证摆在面前,他始终都不会处置二皇子,这样的偏颇,若是但凡有一星一点用动我们身上,又何至于如此。”
五皇子这话倒也不算突兀,每次只要他说一句话,就胜过自己做很多事情,若说男子的才情武学,自己哪里比他差了,就连祖父家中,都可以与吴家分庭抗礼。
尤其是刚刚那么重要的事情,关乎国家社稷,他就只是因为皇后生病,带了二皇子离开,此事岂不是因此就暂且搁置了吗。
三皇子对于这些,压根一点都不在意,且不说萧杏给自己的消息,就只是凭借二皇子那般莽夫一般的性子,表面上又装的格外好学,翩翩公子的样子,哪里能坐稳这个江山。
即便日后父皇将太子之位摆到他面前,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命能享受得起,此刻对于五皇子这般长吁短叹,更是没什么心思。
本就没按什么好心,想要借着自己的手,打压老二罢了,这会还特意说的这么委屈,何必呢,心中满是嘲讽,但脸上颇是感同身受的体恤。
“二哥的才学是受过太傅肯定的,父皇看重他也是应该的,我们将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够了,没必要太过渴求什么结果,更何况都是父皇的皇子,那有什么偏颇与否,你别多想了。”
五皇子看着他这安之若素什么都不争不抢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微微摇头不欲与他多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回去找寇典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做。
“三哥所言甚是,既然父皇已经知道了此事,我也该回去好好看看,该怎么能找到证据帮父皇分忧了,三哥你的身子还未大好,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如此,二人再未多说,只是在表面的同心之下,却是充满了对彼此的不屑,一个是觉得他无能,一个是觉得他没有计谋。
从皇后那里回去后,凤帝就找了秦将军和赵统领到书房,将刚刚那三位皇子的唇枪舌战,说给他们二人,最后还不忘把留给他们的问题,同时与二人询问。
“二位,此事你们觉得是老二所为,还是如刺客所说,真是老五所做,更或者也有可能,是匈奴的人,特意想要借此机会挑起战争。”
秦将军数次与匈奴打交道,他们断不是会使用那种奸计的人,更甚至若是真的让冯国出了内乱,对于他们此次出使又有什么好处。
当下便想否定这种说法,可赵统领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直接说不是匈奴那些人所做,岂不是坐实了是几位皇子所为吗,弑君弑父的罪名,谁又能担待得起。
故而在秦将军还未开口时,抢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回皇上的话,臣认为此事不可这般草率,不管背后之刃究竟是谁,还是得等到查证后才能有个论断,现在与此事有关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真凶,还请陛下明察。”
秦将军侧眸看了他一眼,终究只说了一句臣附议,再未多言,可逢低本就是想要听他们的意见,这般推脱的说话,心中哪里能满意,冷哼了一声让李公公起降匈奴使臣请来。
凤帝不记得耶律楚遇刺的事情,李公公哪里能不记得,按照常理来说此行正使不是那位三皇子,他在与不在倒是无甚大碍。
但其他的那些使臣,态度傲慢就不说了,在建交的事情上,话说的总是极为朦胧,就好似对此事并不上心,走出去几步还又特意停下问了一句。
“皇上,匈奴副使三王子殿下之前与此,身子上为好的妥帖,此次要请他一道过来吗。”
此事着实有些棘手,凤帝眉头微蹙,一时间没了主意,按理来说他受伤自己却也应该前去探望,只可惜遇上皇后的事情,只好顺理成章的暂且搁置,但这会若是强硬要他过来,也不好。
恰在他还不知该如何决断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进来通禀,说匈奴三王子求见。
凤帝虽不知他过来要做什么,但总好过自己再派人去请他一次,日后再说起来,也不知朕不关心友邦之臣,当即让李公公将人请进来。
耶律楚之前在听阮桃说起此事时,心中还有些不相信,凤帝好歹是一国君主,断不至于那般狭隘,可现在看来,着实是自己想错了。
“匈奴耶律楚参见凤国陛下,吾此次前来,确实有件事情想要同凤国陛下说,恳请皇上开恩,莫要因此次的事情,怪罪使臣团。”
他这话一出,不仅是凤帝,就连秦将军都不由得侧目,之前听暮轩说,玦王妃似乎与这位殿下有些交情,那样聪明的一个人,能得她青睐的,也绝对不是什么鼠目之辈。
可现在看来……之前那样的猜测似乎有些偏僻,皇上还没有决断的事情,他现在就来讨饶,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心怀不轨。
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容不得耶律楚多想,也没必要过多去考量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按照之前阮桃和自己说的,率先将自己从那复杂的事情中摘出来。
“自打吾遇刺之后,使臣们怕打搅了我恢复,故而一直没有前去探望,我也无处可知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若是在这段时间他们有什么事情是冒犯到您的,还请您开恩,莫要计较。”
话音一落,微微弯了弯身子,行过一礼,可似乎这个动作有些大了,刺激的伤口有些痛,外衫上又印出些许的血渍,只不过却只是微微蹙眉,什么都没说。
凤帝本以为他是来说什么的,没想到,最后竟然只是这些,那些人如何对他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连他都不尊敬的人,哪里会将自己放在眼里,若要计较岂不是自讨没趣。
当即大手一挥,将此事应下,甚至还不忘象征性的关心一下她的状况。
“三王子遇刺后,朕因为太多琐碎的事情,也不愿打搅你,这才没有去探望,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不过沈太医也转达了朕的意思,你放心歇息,若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人去拿就好。”
并非是凤帝好说话,实在是这会还没有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直到他离开后,李公公再说起来,是不是要去请匈奴使臣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耶律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没必要在这里多待,与凤帝告辞后,却是没有直接回去,反而去了沈太医那里。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赵统领才提醒道:“皇上,三王子离开了,那李公公是不是就不需要再请他过来,只请那几位使臣过来就好。”
他这么一说,凤帝心思一转,当即明白了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啊,他也是受伤的人,而且匈奴那些人压根不把他放在心上,即便是做了什么都与他无关,着实是好计较。
“罢了罢了,找那些人过来就算了,这位三王子着实是聪明,就那么一句话,却是直接证明了与他无关。”
并非是耶律楚聪明,而是阮桃向来会玩弄人心,尤其是对于这位凤帝,仅仅几次间的交谈,就不难发现他心中最在意的。
如果想要说事情,将他捧高之后,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多想,自己要借的就是这个机会,如此之后再说起来,金口玉言怎可轻易改变。
匈奴使臣们,这会正凑在一起投壶,听着外面李公公过来,连东西都不收拾,众人直接到外面,听着他来传的口谕,只是听罢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公公,皇上没有提起,找我们众人过去要做什么吗,还是说,是有什么突然的事情。”
李公公之前已经听过耶律楚说的话,尤其是对比几位皇子来说,自己更愿意相信,此次的事情是他们所为,这会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