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就恰恰是因为前几日星儿在城中的楼里做的那些事情,让大家心中不甚舒服,这才把许多东西都转移了过来,可谁知今夜恰好遇到了这等事情。
即便两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星儿带着众人进来的时候,还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些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二人在对上的时候,仅有最初能抵挡片刻。
到了后来体力渐渐不支,也不知是因为这林中的风声萧瑟,影响了大家的判断,导致这边的动静无人得知,还是她们又在这中间做了什么?仅有无量道人,感受到那一丝丝异常。
可等他过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然变得奄奄一息,仅有星儿在里面,不知吩咐着他们要找寻什么东西,而她这般突兀的闯进来,也让她说话的声音猛的一顿。
可眸中的那份喜色却是不言而喻,嘲讽的声音响起,却也没有留丝毫的情面。
“我该叫你师傅?还是无量道人,若不是你之前带我来过此处,想来我今日就算得了这样的机会,也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更重要的是,若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在楼中做的那些事情,你们又怎会将东西转移到这守卫最薄弱的地方。”
无量道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楼主的遗孤,她怎会做出伤害烟笼楼的事情,眸中除了一份难以置信的沉痛外,还有一抹化不开的自责。
之前阮桃就话里话外的提醒过自己无数次,可彼时自己只是想着她与楼主的那等关系,绝然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情,可现在看来,着实是自己将此人想的太过简单了。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情。”
“我是何人,你不是很清楚吗?我是前任楼主的遗孤,也是王妃带回去失去双亲的孤女,还是你们楼中人人厌恶的那个人,似乎这二人之前在待我的时候也是数不清的厌恶吧。”
尤其是她在看到地下躺着的那二人时,哪里还有之前那份小心翼翼,甚至害怕抛弃的样子,有的只有厌恶烦躁,还有说不清的快感,似乎就好是在报复一般。
无量道人尽管不愿意相信此事,但该问的事情总还是得问清楚,若是这么猜忌下去,还不知结果,究竟是如何。
“你是怎么做的。”
是啊,她是怎么做到的呢,怎会知道今夜这边守卫松懈,又怎么会知道那些要紧的东西已经被转移到了这里,更甚至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二人最为薄弱的地方。
这些话无量道人没有说,可星儿就是听明白了,冷笑了一声,让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先带着东西出去,自己可以断定,无量道人哪怕可以以一当十,今夜都护不住这些东西。
果然他在看到这些动作的时候,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冷眼凝着星儿,就好像要从她那波澜不惊的眸中看出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毕竟对于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最想要的无非不过就是钱权势,当他们在你们那处看不到任何可以得到的东西,是只要稍加引诱这些消息,当即便会乖乖送到我手上,哪怕我不想要,他们都会上赶着来找。”
听到这里无量道人哪里还会不明白,之前自己总是在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每次只要有什么大大小小的决定,都会被旁人所知晓,一开始还只是从那些新来的人。
可每每去查证,总是会无疾而终,可现在这般听着,一直以来找不到答案的地方,似乎已经变得清晰,也怪自己太过信任之前的那些人了。
看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星儿心中一阵畅快,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自己就是想看着他们如此,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自己定也要让他们亲自尝尝。
冷笑了一声,星儿直接大摇大摆的从门出去,丝毫不理会无量道人是否会拦自己,就好像是她心中笃定,不论自己做什么,眼前这位老者都不会有任何的动作一般。
在她离开后,无量道人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那些死物毕竟还有再得来的机会,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左右两位护法的状况,当即蹲身去查看。
可只是在鼻息间微微的试探,他心里就猛地一沉,谷梁宇臣的状况尚且还好,他的脉搏中还有一股气息在生生不息的横冲直撞着,可公仪棋宇现下已经没了呼吸。
冷着的脸紧紧一沉,怎么都想不到竟会发生此类状况,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将他的几处穴位封闭,再次试探的时候,仍旧没有丝毫的反应,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心中再怎么不愿意相信都不得不接受。
旁边的谷梁宇臣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状况,心中是化不开的愤怒,刚刚还在和自己说笑的人,怎么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变成了这种样子,而所有的来源还是那个女子。
“道长,她,该死。”
这是他今夜说的唯一的一句话,也是质地有声的一句话,若是阮桃在此处的话,定然能发现他眸中的那份不容置疑,可现在在这里的是无量道人,他自己的心绪还被收拾好,更无心理会他那已经充血的眸子。
“不管你有什么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将你自己的身体养好。”
这话说吧,之后便将银针又换到了他的身上,紧紧片刻间,刚刚还喘息间困难的人,变得有了精气神。
将这边的事情安顿好,无量道人赶回京城,那我回去弄劳烦,而是直接去了王府找到阮桃,称烟笼楼出了岔子,谷梁宇臣受伤,公仪棋宇丢了性命,而这一切都和星儿脱不开关系。
现在烟笼楼内部分裂,有几位元老被人收买,无量道人没有贸然举动,可现在星儿也已经清楚,日后烟笼楼的所有人都已经对她生了防备,不管日后做什么都会多加小心。
阮桃听着自家师傅这般言语,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果然自己还是猜中了吗,之前自己千防万防怎么都没有防备到,那日带回来的一个凄惨的姑娘,竟会带来如此惨烈的结果。
尤其是现在这儿人和皇室中的二位皇子,都有牵扯,而王爷又把人从府里扔了出去,相信用不了多少日子,皇上就会前来问责,这一壮壮一件件计划的当真是完美无缺。
“师傅莫要担心,他们的仇我自会一件一件的从她身上讨回来,只是我们现在还不宜做什么事情,毕竟现在的凤帝,对于这位司侍大人,可是心中欢喜的要紧。”
不怪阮桃会这么说,实在是在他们都不曾知晓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在他此刻听来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若非前几日怜儿刻意来提醒自己,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不知为何,皇帝对星儿十分宠爱,若说是一个男人对一位突然出现的女子的那种喜爱,也就罢了,甚至在她自请入府,从行宫回来的路上发生那些事情之后,还想要让她做干女儿。
当时凤帝说的那句话,即便是阮桃,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若这话不是怜儿亲口和自己说的,怎么都无法相信。
“既然现在大家都质疑你的身份,不若朕便认你为干女儿,日后你便是这凤国的公主,他们再见你的时候,定然不可对你有半分的轻食,只是不知你可否愿意。”
若是换作旁人,能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天大的幸事,当即答应下来还来不及,可星儿在听到此事的时候,只觉得心中一阵厌恶。
她就是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呢,自己愿意留在这纷繁的朝局之中,不过是为了能够帮到三皇子殿下,但若是被皇上认作干女儿,只会让一切的事情都变得有所掣肘。
甚至还会被人为王爷所提防,日后再想做什么,岂不是还得花更多的心思,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未变,但那份拒绝已经明晃晃的摆到脸上。
“多谢皇上厚爱,实在是臣身份粗鄙,配不上公主这样的身份,若是皇上真的体恤臣,就让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若日后遇到什么阻碍的时候,只希望能得皇上一份庇佑,这便足够。”
这句话说的不卑不亢,让刚刚满心满意都是欢喜的凤帝,这个时候眸色浅都变得有些幽深,她不愿意,她竟然不愿意,可这样的情绪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便被心中的叫嚣所妥协。
此刻无量道人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那份震惊不亚于阮桃之前听怜儿说起这些事情的情绪,可终究还是把那份异样压下,和她说着,接下来烟笼楼中的诸多事情,该如何处置。
再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阮桃已经变了另外的情绪,眉宇间的那份冷冽,是之前所不曾见到的,从上到下的一一查起,宁可错杀十人,也不放过一人。
这般理论在之前阮桃是不屑的,可现在因为星儿的那句话,甚至于烟笼楼中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对于这些事情已经不得不正视,若是这般下去,恐怕伤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