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阮桃自然是应了下来,只等以后帮凤玦把蛊杀死,就会空出许多时间,那个阮府自己本也没有打算回去,有这些事情做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唯独关于郡主的事情,自己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只是今日看来,陶念最在意的便是赚的银子,要是她的分成因此变少,恐怕心里不悦。
而此时的陶念已经被今日阮桃给自己带来的惊喜砸晕,哪里还会主意她脸上的那抹为难,手里捧着那杯茶,就好像在捧着什么珍宝,嘴角微微翘着,任是谁都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想着郡主的事情,阮桃还是开了口,若是陶念不愿意的话,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和郡主一起做生意吧。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权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习惯了阮桃直来直往的样子,突然这么客气,让陶念有些害怕,再看着阮桃时,已经带上一些防备,好似她只要说出什么自己害怕的,直接就要逃跑一般。
这么防备的神色,看到阮桃眼中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把自己在郡主府中看到的场景和她说了一番。
陶念虽不知阮桃想说什么,但却对那位郡主冥冥之中多了一些敬佩,对于喜爱香的人,自己也愿意与之相交,这会巴不得阮桃赶紧说那位郡主有什么想法。
在她的期待中,阮桃带来的消息,更是让她喜不自胜。
“郡主的性子极为和善,是可以相交之人,而且在香料上面,比我更为精通,我想我们的生意,是不是可以让郡主也加入,至于分成上面,还可以再商量。”
“好好好,如果郡主愿意的话,我可以再让出一成。”
还没等阮桃说完,陶念的答案已经压过了她想要再劝慰的想法,四目对视的瞬间,不由得笑了出来,就是此刻,两人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一些。
说完最揪心的事情,再说起接下来的一些安排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份局限,两人从简单的定制香水,说到通商后的一些安排,甚至颇有一种当下就想去安排的感觉。
时辰过的极快,陶念这么一天就在玦王府度过,两人也已经约好,找个合适的时间,到郡主府把这件事情说定,之后就可以大肆的做准备。
是寂静无人的夜,但却是所有人的不眠夜,夜风萧瑟中,似乎比往日更凌冽了一些,看似只是天气的变化,却恰好是意外发生的绝佳掩饰。
距离宴请匈奴使者发生意外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十日之久,这段时间谁都没有闲着。
匈奴来的那些人,每日都在大街上走着,茶馆酒楼里,总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唯独耶律楚,却是一反常态的待在驿馆,累得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找不到分毫的机会。
宫里的人对此自然讳莫如深,表面上的相安无事,事实上却是风起云涌。
耶律楚叮嘱耶律莎休息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桌边尝着凤国的茶水,一时间有些无力,关于通商的事情,虽说那位王妃答应了,但具体如何尚且还不知晓。
更甚因着那日的意外,两国之间的和谈之事,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一直在这里待着,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而那些礼官对此根本不在意,即便自己有心改变,对此等状况也有些无力。
就在失神之际,外面却是隐约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再仔细去听的话,不难发现其中刻意的隐匿,对于常年处于危险的境地的耶律楚来说,自然能发现不同。
要真的说起这件事,耶律楚在武学上,虽没有特殊的长处,但在听觉上,却是有着格外的能力,即便是百米之外的动静,只要在地上,哪怕可以隐藏,都能听出些许。
匆忙在床榻上布置了一番,自己闪身藏到房檐上,尽可能的屏息凝神。
只见门栓微微被挪动,两个黑影从门外进来,对着床榻就是一阵乱砍,刚刚准备上前查看的时候,外面的动静却是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走水了,走水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在驿馆响起,两个黑影顺势逃走,浓密的烟从门外进来,抢的耶律楚眼眶通红。
外面看守的人推门进来,就见耶律楚已经在距离门十步的地方,哪里还能顾得上行礼,慌乱地指着外面,言语中也有些语无伦次。
“王子殿下,外面不知为何走水了,奴才已经通知了玦王爷,还请殿下先到外面等候。”
耶律楚摆摆手跟着那人出去,站到空地的时候,才发现跟着自己来的所有人,都已经站在外面,也不知今夜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耶律莎早已经从房间出来,藏到了众人声后,看着自家兄长没出意外,轻松了一口气对着他点点头。
“殿下,这已经是第二次发生意外了,如此待客,足以看出凤国对我国的轻视,还请王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听着这问责的声音,耶律楚却是出乎意料的笑了出来,凤国和匈奴的建交,对于一些人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引起战争的必要手段。
只是不知,在这些使者团中,是不是已经有人和那些人达成协议,俊眉微挑若有所思的问着。
“不知使者想要如何交代?”
这样一句话,让所有的声音全部噤声,只留众人面面相觑,那些主张建交的人,却是趁机劝慰着彼此,想要尽可能达成此次出使的任务。
凤玦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和阮桃商议和匈奴通商的事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边让人去找京兆尹,一边起身出去。
阮桃自然知道此时非比寻常,不做多想拿了些药粉,直接跟了上去,急走了几步,这才追上凤玦,看着他那明显不悦的神色,语结过后还是解释了一声。
“若是匈奴使者出了状况,就不只是你的事情,我过去好歹能帮忙着诊治,而且耶律莎说不定也在,旁人看着总不合适。”
即便凤玦不愿她参与其中,但也知她说的没错,忍下想要拒绝的意愿,带人去了驿馆。
才刚到门口,阮桃就被一个丫鬟装扮的小姑娘拦住,定睛一看不是耶律莎又是谁,却也不知道这位匈奴公主为什么在驿馆还是这样的装扮。
凤玦回身看了一眼,并未多言,直直的进了驿馆,看着那些使者颇是愤恨的神色,让紧赶过来的礼官上前交涉,自己却是看着来往的小厮忙着打水灭火。
双方对此事交涉不下,凤玦只自己在一边站着并不参与,碍着他的身份,倒也没有人会凑上前,而耶律楚却打破规矩的那个人。
“玦王爷,深夜打扰却是本宫的不是,只是这诺大凤国,大概总有人不愿看我安生。”
阮桃看着面前的耶律莎,看她没有出什么状况,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她能在这里,想来耶律楚也安好,如此一来到没自己什么事了。
虽是这么想,但作为接待者,总还是得问候一声,“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耶律莎摇摇头,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说了今晚的事情。
“王妃,今晚有刺客来刺杀兄长,只不过王兄没有说,自然也没人知道,至于走水的事情,也不知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你们国家是不是有人不愿意和我们建交啊。”
这么简单的事情,连耶律莎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都能看出来,那些皇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刺杀别国王子,就只是为了挑起战争,夺得那个位置。
但转念间又想起楼中得来的消息,这位王子并不受宠,若非如此也不会提出建立商会的建议,若是匈奴那边的人,想要解决阻碍,顺势嫁祸于凤国,在并非不可能。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却没那么简单了,再看眼前的耶律莎,能被这么守护着,大概也是一种幸福。
“公主殿下,既然你们国家的那些使者都不知道您随行,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今日是针对王子,若是明日针对您,又该如何是好。”
耶律莎倒是对此并不在意,轻笑了一声之后说道:“王妃多虑了,父王的女儿数不胜数,有的送去和亲,有的养在身边却根本不甚在意,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要紧。”
她这样的态度,让阮桃一时间有些怔愣,好似这不是她的处境,而是在说别人的生活一般,但在此情此景下,多说无益。
“这件事情明日早朝会呈奏于圣上,到时会给匈奴一个交代,至于王子被刺杀之事,既然他不愿被人知晓,我们自会尽力找到刺客,还请公主放心。”
耶律莎本就只是想让阮桃帮忙找刺客,见她答应了,自己也不能一直缠着她,当下福了福身子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多谢王妃愿意帮奴婢诊治,奴婢带王妃去见王子殿下。”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却也是行云流水,看来这样的事情,耶律莎做了确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