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看着无趣,退开了几步,如此却也给了那个刺客一点喘息的机会,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拿起皮鞭,结结实实的甩到了那刺客身上,
他在耍鞭子的时候,并不是随意的甩,反而是瞅准了骨头处,不遗余力的顺着骨节甩过去,如此一来,刺客身上能感受到的痛感,比之别处更疼成百上千倍。
每甩一鞭子的同时,还不忘在旁边轻声说着话,恰是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让刺客更是难熬。
“说吧,是谁派你去的刺杀匈奴副使的。”
“不,不知道,只听,听统领说,那人,那人是,是殿下。”
殿下,能被称作殿下的人,并不只一个,这两个字,没准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三皇子冷声一笑,又甩了一鞭子。
“殿下吗?哪个殿下,别想着只要你能帮你家主人瞒住,这事情就能结束,你要是不说出来,今日这些,不过就是个开胃菜。”
他的声音如鬼魅般钻到刺客耳中,甚至在耳边不住的回响着,久久都无法散去,不住地摇着头。
“不,不知道,我只知道要,要刺杀耶律楚,其他的,一概不知,我说的,说的都是,是真的。”
三皇子听着,再没了耐心,几鞭子下来,刚刚还能说出完整的话的刺客,瞬间再无法把话说完整,结结巴巴的吐着几个字,可没有一个是他想听的。
叹了一口气,将鞭子一扔,擦了擦手,将手帕扔到一旁,做完这一切,又恢复了无害的模样,就好似刚刚那一切,不过都是旁人的幻想,根本不是自己所做。
嘴角邪魅一笑,复而又坐到了准备好的太师椅上,悠闲地喝茶品着糕点,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在这等坏境中,对人的冲击力更大。
果然,那刺客在受了他的皮鞭之后,本就已经满身血迹,加之从被关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见过更多的阳光,心里本就已经濒临崩溃。
再次被审问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始终说着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几句话,可这压根不是三皇子想听的,那些属下自然不遗余力的继续用刑。
昏迷,转醒,又昏迷,再次转醒,此番循环着,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是没了气,那属下看着,微微摇头上前回禀。
三皇子听着回禀的消息,好看的面容上,带上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厉色,冷眼瞧着面前的众人,心中尽是不甘,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他们二位皇子殿下就此置身事外。
“继续问。”
阴恻恻的三个字,足以表露出他情绪的不愉,而他手下这些人,平日里都只是府中的大小管事,实则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死士,早已经习惯看他这情绪,应声下去拉其他人继续审问。
只是三皇子不知道的是,这些人能被禁卫军抓住,本就是已经被放弃的人,哪里能知道什么重要的秘密,就算要了他们的性命,最后说出来的,也不过就是稍微查问就能知道的。
而看似逃离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知晓重要事情的,只不过他们也并未有机会能回去复命,除去被云雨阁抓住的,就是被烟笼楼众人带走的,这会同样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影带着阁中众人,看着面前已经吊在刑架上的几名死士,冷声问道:“你们把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性命,若不然杀无赦。”
杀无赦三个字在这个比米的空间中回荡着,久久散不开,就好似许多人在重复着一般,更让人心中难熬。
这个地方是距离行宫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外面看着是山洞,可实则体面已经被掏空,用石块堆砌,找专门的匠人按照机关的形式来布置过。
每走一步说不定下一步都是陷阱,不知道哪个出口出去就是绝路,里面存放着这些年来收藏的诸多上好的兵器,里面的密室更是骇人。
里面放着死牢中用的刑具,而且还放着训练死士时,所有可以破解的招数,这里面大大小小的刑罚,不下一百零八种,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扛过三十种。
这里没有空气,没有光,没有水,更没有吃食,但凡是被关进来的人,就算你有极强的忍耐力抗下去,但到最后还是会被这逼仄的环境逼疯,觉得死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些死士都是以死为使命,哪里怕他的威吓,与他一般冷声笑着。
“我们,不怕,要死就死,不就是一条贱命,有什么好在意。”
影听着,这些真的是死士?怎么说起话来,和占山为王的土匪一般,流里流气没有一点死士的肃杀。
虽是这般想着,但还是冷哼一声,随意摆了摆手,自然有人从第一道刑具开始,慢慢在他身上试验,刚开始还是铁骨铮铮死活都不愿开口,口中的那些污言秽语让人无法入耳。
到后来别说是再骂人,就只是保持着正常的状态都难,才刚刚到底十二道刑具,领头的那人就已经扛不住了。
“我说,我说,二皇子殿下命令我们去刺杀匈奴三王子,说事成之后大王子自然会帮他安排之后的事情。”
如此说着,倒是将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都倒了出来,每当他不打算继续说的时候,总会有人上前帮他开口,旁边的人也陆陆续续撑不住,争相的说着自己知道的。
如此一来,这么一番查问,这批死士的身份倒是看得清楚了不少,二皇子藏了这么久的势力,终于显露出了不少。
影在审问着抓回来的这些人,阎阁主那边同样在审问带回来的那些刺客,说起来,这也并非是直接将人带回来的,而是在他们逃出后,利用阵法让他们自己走进来的。
烟笼楼的势力遍天下,但唯独这皇家行宫,之前为了不和朝廷沾染关系,特意没有在这边准备地方,没想到此次在这里竟然一待就是半月之久,无奈只好草草找了些能住的地方。
尤其是在四处出口的地方,在擦觉到他们要行动前,都在离开不远处设置了迷幻阵,直接将人迷迷糊糊的引进来。
烟笼楼审问人的办法,向来都很温和,阎阁主随便用些什么迷幻散,就能让那些刺客眼前见到的人,就是他们心中想着的人,需要回禀事情的时候,见到的自然是自家主子。
“回殿下的话,属下没能成功刺杀皇上,只是听说二皇子的人去刺杀耶律楚了,也不知道那位王子有什么要紧的。”
阎阁主听着这话,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这人都把二皇子说出来了,怎么可能是他的人,不过还是得好生确认一下才好。
“如此,凤玦那边又是怎么回事,本公子怎么听说有人去刺杀他了。”
对面的人当即回禀着自己听说的消息,这会只想着,自己能多说一点,主子的怒火就能少一些,恰是抓住了他这样的心思,又套出来不少消息。
他们这会在阵法中,又中了阎阁主的药,这会虽然偶尔会觉得这些问话不太正常,但却没能更深切的去思考,还是依言回答着。
不出一个时辰,几个人都全数问过,整理着那些消息,阎阁主都不由得拉着旁边的凌阁主,佩服的拍着他的肩膀。
“你看,还是咱们的方法更好吧,你看,都不需要见血,不过你现在的阵法着实是越来越厉害了,之前遇到还不如他的人时,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效果。”
凌郎冷眼看着那边堂的横七竖八的众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若非楼主留着他们还有用,真恨不得现在解了阵法,让那些禁卫军将他们抓回去,如此,还是将消息递给了阮桃。
阮桃没想到,今日竟然是凌郎过来,他的能力自己一清二楚,它若不想被人知晓,谁都不会看到,这会压根一点都不担心。
“怎么样,那天被你们带走的人不少吧,从那些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了。”
凌郎本还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会听着阮桃的问话,嘴角微勾,身上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着实让人难以抵挡。
之间阮桃压根没有注意自己,反而是别有行为的品尝着面前的那些糕点,如此看着自然是上收纳了一块,这么一尝却是不得不对阮桃刮目相看。
“之前只知道你最能尝得出饭菜的好坏,却没想发到,您自己做的,却也是人间绝味,楼中那些厨娘做的,甚至都比不上你。”
凌郎是之前跟着前任楼主在楼中的老人了,但说起来,他也仅仅只比阮桃大了五岁,阮桃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阁主,手下能人异士众多,可他却是最为精通的那个。
那会的小孩子,心性不稳,但难得见到这样一个小姑娘,众人都会宠着她,有什么好东西也是先给她,最后说到要做楼主的时候,对这个最小的师妹来做,也没什么意见。
即便阮桃年纪小,但真的当她当上楼主之后,烟笼楼的很多事情,都开始慢慢变得井井有条,尤其是之后慢慢的增加了不少人,众人也待她越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