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你醒醒,醒过来看看我啊,王婶,你醒过来看看怜儿啊。”
这样的哭声,将屋里的凤玦惊了出来,本以为她是自己做的小手脚,甚至都已经和付悦离她们商量好,这才会如此行事,这会怎么这样。
自己怎么都没想到,阮桃的状况竟然会这么惨烈,究竟是谁,能让她变成这般模样,如此看着,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被刺伤的事情,直接上前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抱到屋里,放到床榻上。
“沈太医,刚好你过来了,快来帮王妃诊治,还有你们,谁能给本王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怜儿也在一边,哭哭啼啼的埋在凤玦怀里,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话都哽咽的说不完整。
“王叔,王婶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之前来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一定不会就突然这么出事的,对不对。”
凤玦无奈,只好放弃自己的问题,先是宽慰着怜儿,示意沈太医赶紧诊脉,这回的功夫,怜儿也不再缠着凤玦,反而是凑到沈太医那边,紧紧的守着阮桃。
这样的事情,耶律楚那边自然也听说了,耶律莎更是急的都忘记自己之前说过,要一刻不离的守着自家王兄的事情,扔下手中的碗筷就准备往外跑。
耶律楚在身后想喊,但哪里能喊得住,只好微微摇头,想着还是等到明日,自己再差人去看看吧。
耶律莎到了的时候,梦妍菲也才刚刚收到消息赶过来,两人谁都不认识谁,却还是微微点头,这才从门外一起进来。
这会沈太医也是才刚刚过来,虽说是帮忙诊脉,但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觉得有些害怕。
凤玦在桌边坐着,冷眼瞧着这里的一切,心中却是说不清的情绪,自己猜到了她会动手,但是这,究竟是如何。
阮桃的异样来得太快了,甚至都有些没来由,这会其实最应该去找的是他师父,可付悦离都已经和皇上说过,这会都已经派了沈太医过来,且先让他看看听听怎么说的也无妨。
这几日沈太医一边在照看着耶律楚的身子,一边还得日日去皇后娘娘那边请脉,前儿还听说,阮家三小姐那边也出了状况。
就只是这么短短几天,怎么连唯一能撑得住事情的玦王妃,也这么严重,难不成是这行宫中冲撞了什么吗。
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谨慎的帮阮桃诊脉,她的脉象格外的微弱,若是稍微不仔细一些,甚至都感受不到脉息的存在,可眼珠中又看不出什么异样,又不是中毒的样子。
也不敢随便给她服用什么药,只好回身询问其刚刚发生的事情,想要从这中间看到一些眉目,如此也好方便自己辨别。
付悦离这会仍旧有些惊魂未定,还是被旁边的苏晴雪轻轻推了一把,凑到她耳边小声的将太医的话转述,这才磕磕绊绊的说起之前的事情。
听到最后,沈太医都没能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若是如此难不成她就只是因为劳累过度?这几日的状况,让沈太医总是不敢肯定自己第一次的判断,这会看着,倒是松了一口气。
在床边重新诊起脉,抛开那些杂念之后,倒是定了心,这才写了药方,留下药丸,到桌边和凤玦回禀。
“回王爷的话,王妃的状况粗粗看着并非中毒,只是劳累过度,加之以身子本就不好,这才有了这么厉害的病症,日后总还是得好生调养,若不然日子会很难过的。”
怜儿哪里能听的下去这些,红肿着双眼上前,压根不信沈太医的话。
“沈太医,你要不再好好诊一次脉,王婶都吐血了,你没看到吗,现在都已经昏迷不醒,你只说她是劳累过度,到时候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又该怎么办。”
沈太医也很是疑惑,要只是自己说的那些症状,倒也不至于吐血,要不然自己也不会特意问刚才吃过喝过什么了,只是,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解释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
他的能力凤玦清楚,虽不至于太好,但也不至于连那些简单的毒都看不出来,若是他看不出来的,除了那位师傅就是阮桃自己,这行宫里哪里来的那么多毒药。
这会越发能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轻咳了一声压下怜儿还想继续说的话。
“多谢沈太医不辞辛劳过来,王妃的身子本就需要好生养着,奈何自打进了王府,本王总没办法护她周全,怜儿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太医莫要同她计较。”
怜儿心中有气,但还是不敢挑战王叔的权威,只好愤愤的在旁边站着,但在心中却是不知骂了多少句庸医。
凤玦这才让红羽请沈太医出去,取药材熬药,甚至都没忘了找了管家进来,让他去将此事回禀给皇上皇后,如此倒是省了阮桃日后的事情。
将这些事情安排好,才有心思看旁边屋子里围着的这么多人,怜儿是听到消息就过来的,付悦离和苏晴雪是护着阮桃回来的,梦妍菲和耶律莎又是特意过来的。
这么多女人,自己又该如何招待,轻咳了一声,压下心中那份不耐。
“多谢诸位过来探望王妃,只是王妃身子尚且未好,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诸位若是务实的话,就先回去吧,到时候若是王妃醒了,本王再差人去与各位说明。”
众人平日里与阮桃玩得再好,但这会面对玦王的时候,都没了平日的心性,就连怜儿,都低眉顺眼的在一旁看着,想上前说话,但又不敢忤逆王叔的意思。
梦妍菲看见众人如此,微微一叹气这才上前走了几步,同凤玦行过礼,一语中的的说出众人的心声。
“王爷,且不说付小姐是看着王妃生病的,就是苏小姐和公主都担心的要紧,即便这会回去,也无法安心歇息,还请王爷能让我们留在这里,帮忙找看着些,没准明日王妃醒了。”
怜儿见有人开口,急忙在旁边附和着,上前拉着凤玦的胳膊,晃来晃去的一刻不得闲。
“就是就是,王叔,我们都是担心王婶,你就让我们一起在这里吧,就是回去了也不放心,还不如我们和王婶说说话,就能把她吵醒了。”
她这个角度倒是新奇得很,阮桃定是服用了什么,或者用银针克制住了哪里的血脉,这才有了现在的场景,就是她们再吵,哪里能吵的醒。
但她都这么说了,旁边的付悦离和苏晴雪也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能让几个姑娘如此,大概也就只有阮桃了,无奈的轻嗯了一声。
“罢了,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吧,只是晚上可莫要太过闹腾了,没准她就是这几日太过疲累了,睡一晚上就能好。”
凤玦的话说的确实不错,若是阮桃真的只是服用了那种药,还真就是一夜之间就能恢复,而且他这会最要紧的,还是想去问问那位师傅,究竟阮桃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几人听他松了口,哪里还会计较什么许不许的事情,忙接连应着,几个人一起凑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守着床榻上毫无反应的人。
付悦离在心中无数次的忏悔,若是自己能再仔细一些,不让她喝那杯茶,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若是她今日没有去那个小院子,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苏晴雪哪里会不知道她这些心思,若不是因为那份悔意,还有她对阮桃的在意,那样一个只求万事静好的女子,怎么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冲到皇上面前,只为请一个太医。
紧紧的揽着她的双肩,不难发现她的颤抖,她的双手冰凉,只好用自己的温度,让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打击到。
怜儿因为和郡主相处的多,对梦妍菲自然也亲近了不少,这会和她在一边站着,将自己看到的事情,都一板一眼的告诉她。
王婶刚回来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是血,自己看着都觉得腿软,一边说,一边哭,饶是梦妍菲再怎么得体端庄,这会也被她弄得没了脾气,只好温言宽慰着。
耶律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在这里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小心翼翼的凑到怜儿身边,也不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梦妍菲见过阮桃待这位小公子,准确来说小姑娘的态度,这会自然不会冷待了她,只好将自己听到的,又和她说了些。
三人在外面说着自己知道的,那两人在床边紧紧的守着,一步都不舍得离开,就连那三人过来,都没能察觉到。
“悦离,晴雪,你们别这么难过了,王婶不会想看到你们这样的,就算是错,也是阮莲的错,和你们没关系,若是王婶真的出事,我定不会饶了她。”
怜儿这话,更是让付悦离心里不安,一时间都不止该如何应对,只顾着一味的埋怨自己,苏晴雪看着不是滋味,只好拍拍她的肩膀。
“公主,悦离总觉得若是她能仔细一些,王妃就不会这么遭罪,可是这些那里是她能控制的呢,还请公主莫要怪罪她此时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