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把竹台推到灯烛前。
光影暗弱。
刚想转身走。
她那爬树似的睡姿,裤腿蹭高,小腿露出一道暗红的伤,甚是扎眼。
算了,就给她这里上一下药。
上药的时候,手触碰到光滑的肌肤,只觉心里电石火光擦出。
举高,洒药。
手臂……也不能不管。
肩膀……是她让上的。刚扯松肩膀的衣领,薄纱里衣,残红映雪,令人心疼的残破美,像一潭深不可测的幽深潭水吸引他,不断吸引他坠落,吮 吸甘甜……
咽口水。
把衣服盖回去。
却听她忽然梦里说话:“不要,不要杀我……啊……啊啊……”
她的手突然掐向自己脖子:“我不吃……你……是……谁……”
窒息感。
沈可悠又看见了那张骨节惨白却朦朦胧胧的手腕。
喉咙无法呼吸了。
模糊的视野,到底这个人是谁……
红色。
好像是红色。
她不能晕。
再坚持几秒。
抓住手腕了。
墨卿辰伸手想把她掐自己的手掰开,却反被死死抓住,还往床上拽。
“沈可悠?”关键她拽的方向还是床内侧,他都怀疑她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了。
为避免她把自己胳膊扯脱臼,他就勉为其难地跟她同床共枕吧。
窄得没地方躺。
把隔在中间的被子单手拎开。太占地儿了。
看她头发散乱在白皙的脸庞,因为做噩梦眉头皱起。
不由想伸手抚平,但手依然被她用力地抓着。
“不吃,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是畏罪自杀了!救救我!”手又开始掐喉咙,好像想把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
他右手赶紧托住她脖颈,生生被她手指给掐了。
不能再由着她做梦了。
左手揽住她腰,腰得手掌握着都空。一用力似乎就会断,不由收了一半力气。
把她揽进怀里,紧紧。
“不怕了,我在。”
沈可悠感觉到坚实的怀抱,强健的心跳,安心的感觉。
细白的手腕不见了,喉咙的异物感不见了,真好。
像抱着她家床上的大抱枕,重新回到穿越前无忧无虑的睡眠。
墨卿辰看眼前白白软软的月亮脸泛着绯红,长长的睫毛,安稳的呼吸,沉沉地靠在他臂弯,像只毫无防备的小猫。
突然感到腰间的异动,刚想下意识擒住,手却顿住了,想要等待。
只觉她不安分的右手,跟条小蛇似的钻啊钻的,遇到衣服阻碍,她居然还努嘴不高兴。
他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她睡眠安好才帮她的。把她手放到正确的入口。
被她无序探索的手,包括她轻柔中带点锋芒的指甲,撩得四处起火。
艰难忍耐。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阻断这场不知道要忍到哪种程度的游戏。
“嗯……”不由轻哼。
再不按住真的不行了,她又走岔路了。
不能再帮她了,再帮就是玉石俱焚。
小手遇了阻碍又转而向上。
好坚实啊。
梦里她花重金在青楼买美男,选的美男品质极高,有张跟那个男人很像的宇宙第一浓颜禁 欲脸。八块腹肌,下 身坚 挺,修长……任由索取啊,太值了!梦里真好,去掉冷酷,去掉腹黑,去掉后宫,去掉主仆,只留纯粹的肉体关系哈哈哈哈……她得好好摸摸,不能白花钱啊。
“帅哥好手感啊……”笑得迷糊而灿烂。
“沈可悠!”她居然还笑得……流口水,她不会把他当宫外青楼男色替代品了吧?!这女人!偏偏他下不了决心制止她手。
说实话,她摸的时候,内心却偷偷在愉悦。
就是窜高窜低到燥热之火忍得很艰难,艰难得咬牙,攥紧了手。
在没办法收场前,伸手握住她轻柔摩 挲的手。
不安分的手倔强地在他手心挣了挣,终是放弃了挣扎。
“沈可悠,有些事,得清醒了再做。”把她的头搂进怀里。
好好睡吧,明天你还得继续还债呢。
转日,醒的时候,依然察觉天色不对。
现在是……中午?!
啊,昨晚梦里她好像去青楼睡了一个叫墨卿辰的男人,那男人又帅又苏,明明是她花的钱,怎么感觉没赚到太多就被他摁住了,可惜啊可惜,还想趁做梦来个血脉喷张的全垒打练习的,用《怡红院日记》里的传统式嘻嘻嘻嘻,从易到难啦,毕竟她没突破关卡的经验。
不禁捧脸笑得羞涩又张狂。
等会,“墨卿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娘娘啊!你终于醒了!我终于盼到你受宠幸的这一天了!想必后宫肯定传扬开来皇上临幸你的消息了!疼吗?是不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皇上的体力是不是超强。”话风日渐八卦猛烈,以至于沈可悠都听不懂庆熙说的意思了。
她挺好的啊,除了头晕,身体酸痛,那大概是昨天在书房被他给虐的。
“庆熙你在说什么?哪撕裂?皇上的体力,看着就很好啊,他谎称御前侍卫一点不违和不然我也不会被骗这么久。临幸……什么临幸?!”
妈呀,她被临幸了?!
想起来了。
昨晚他来过……
“秘密……实战练习……一起睡觉……青楼……不是梦?!”不是吧?四处检查,衣服还在,领口,领口有点松啊,啥情况?扒过了?!
趁人之危啊!墨卿辰。
哎呀妈呀,墨卿辰就是皇上名字啊。乱了乱了。
一把抓住庆熙的手:“昨晚,没发生什么吧?我跟他之间……没发生撕裂的事情吧……”
紧张得咽口水。
“娘娘,礼物都送到宫里了,没撕裂不太可能吧……”这事她也不懂啊,都是听宫女们的传说传说再传说,谁也没体验过啊,娘娘不是写了那么厚一本小黄书了吗?出专著了还能不知道?
“礼物?!”这是事后给钱的意思?哎呀妈呀,不活了,清白呢清白,清白得留给真命天子的啊,不是留给花心大萝卜的,她对他只有“片叶不沾身”的计划啊。
“是啊,一排宫人站在门口,不仅扛了各色箱子,还扛了什么锤子、梯子什么的,不过为首的公公说不是找太子妃娘娘的,是找可悠宫女的。娘娘,皇上都临幸了,你怎么还是宫女呢?这多没面子啊,会被下人们嘲笑的啊,我看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你去天坤宫的日子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