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可悠姐。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火爆的生意,跟你说的一样,真的是宇宙大爆发一般的生意啊,”咕嘟咕嘟喝起来,“但是二楼的雅座现在还没人去哎,一楼倒是全满了,怎么吸引他们花钱上二楼呢?要不,就说戏台要唱曲儿,二楼宜于观赏,可悠姐你收钱。”
“行了,你最近练这么多陌生的曲谱就够累了,你还小,吃吃喝喝长身体最重要了,你不累就帮我伴个奏,累的时候我就清唱,你别压榨你自个了。”沈可悠望着空荡荡的二楼想主意。若是楚宇宁在就好了,肯定能想出招来,不知道三只大雪王巡街巡得怎么样,传单够不够发,怎么还没回来。
“啊!”沈可悠听她小声尖叫,紧接着躲到她身后去了,后背衣服被她攥紧,把她吓得得动也不敢动,“怎么了怎么了?有刺客?有奸细?不是,我是说……那俩在门槛外表情这么阴险的?你认识他们?”
韵韵躲在她背后说:“是王公子的人,我认得他们。”
“王公子……就是那色胆包天到本姑娘头上的纨绔子弟王公子啊,哎,我记得不远处有家鼎鼎有名的茶楼就是王家的,看来是要顶峰相见了。”沈可悠叉腰瞪门口两条走狗,没想到他俩依然在那窥伺店内情况,面露狡诈之色。
“别怕,如今你已是自由身,认出来就认出来。朝廷都下旨了,青楼女子卖身契全部取消,谁不服我们就去官府告,谁怕谁!我平生最讨厌奸细了,真想拿两杯滚烫的珍珠奶茶倒扣在他俩头上!”沈可悠干瞪眼,冲上去是毫无胜算的,还影响了名声,行不通。
韵韵探出身子疑惑问道:“姐,为什么你平生最讨厌奸细,是从前开店被别家盗取了机密吗?虽然我从未见过女子抛头露面经商的,但到底也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总不至于还跟潜伏在大贞的异国人打过交道,被坑害过吧?”
为什么呢?
在后宫被害过几回,但那时也没有想扣滚烫奶茶的程度。
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恨呢?
“啊,头疼……”她捂住了脑袋,身体有些无力,但被扶住了,还是……软软弹弹的,白白胖胖的——雪王?!
抬头看,只见人群被这只雪王杀出了条路,人潮随后闭拢,随欢呼声涌来。
“哇哇哇哇,爹,好大一只好大一只大雪人!太可爱了!”
“哎哎哎,它叫雪王啊雪王,是我们蜜雪茶城的品牌形象!喜欢他要常来啊,主意安全,不要挤啊!”
“啊啊啊啊,我要抱抱它!”
“这是什么做的啊,摁一下还会弹哎。啊,它撞了我一下。”
……
沈可悠陷入了无限循环的忙碌,一边要安抚雪王,嘱咐它对客人要友爱,可以拉拉手,蹦蹦跳跳……然并卵……一边要维持秩序。她都猜出来里头的人是谁了,肯定是宁哥了,宁哥今天的牺牲是大了去了,本是独当一面,腰都不用折零点一度,还特讨厌被除了兄弟之外的人碰的豪门少主,居然为了店被人抱来抱去,被迫忍受聒噪,她都不敢计算此刻他内心的阴影面积。
对了!有办法了!
踮脚,贴在雪王脸颊说道:“手给我,跟我走。”
他伸出胖乎乎的雪王手抓住她,完全包裹住了她幼嫩的小手。
沈可悠愣了愣。
“去哪?”
“二楼。”
“三二一……跑!”
二人携手笑着跑向二楼,仿佛在玩一场游戏,引来后方人群追赶。
楼梯口五福见他俩冲过来,赶紧打开铁栅栏,无奈雪王被夹住了,后方追兵将至。
“宁哥宁哥,轻功会吗轻功?”肯定不会,宁哥从来都是走路很矜贵稳重的那款,富贵人家的公子定然是不学什么爬屋顶的本事的。
然后,雪王居然像个大气球飞过了铁栅栏。
引后方顾客们连连叫好。
他会轻功?他家的培养理念不会黑白两道通吃吧?或者,生意做到峨眉山顶,武当少林去了?
铁栅门“哐当”卡上了。
沈可悠化身迎宾小姐,手势指引向二楼方向:“二楼雅座欢迎各位!观看节目视野绝佳,临河位置烟柳画桥风景绝美,更有名震京城的教坊乐人表演流行曲目,雪王贴身服侍。雅座只需二十文钱,位置有限,先到先得。”
“我一个!给,别着了。”人群里伸出来只递钱的手。
“好的,没交钱的往后站。你上来,你第一个进。”五福指挥顺序。
“一个一个来啊,交钱就能进贵宾楼层啊。”沈可悠满意地看着五福旁边摆的类似募捐箱的箱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笑得灿烂,领各色衣着光鲜的客人上楼。
接着就被雪王的手拉上楼了。
转角压在了窗边。
惊。
传说中的雪王压制。
她双手撑在窗台上,退无可退。很想问一句“你是谁?”不会是刚刚楚宇宁被调包了吧,不可能啊,龙傲天和刘波谁有这胆儿。
窗帘飞扬起薄薄的轻纱,遮盖住大半只雪王。
在局促的空间里,隔着一层雪王的皮肤,沈可悠犹疑地问:“楚宇宁?你干嘛?我腰酸……”她可是后仰着的啊。
他把她抱起放在窗台上,扯开了身上的充气服,褪落下来。
他流着汗的样子很man,金色的面具有阴郁的神秘感,沈可悠不觉咽了咽口水,但眼神有点凶。糟了,刚刚一会忘了安抚,就充太多气要爆炸了。
被他的臂膀圈在了窗台,颈部闪光的汗滴清晰可见,喉结起伏,看得她心率不齐。
“沈可悠,今天过分了啊。”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
“宁哥,你今日的牺牲我都记在心里的,但为了二楼的生意,能不能请你再……”
“不能。穿成这样游了一早上街已经够郁闷了,回来找你,结果一群人居然摸来摸去,我是能随便摸的吗?!这些都不算什么,你怎么能对他们笑那么灿烂!”生气,忍不了了。虽说一年前他发誓再不与她置气,顺着惯着护着由着她……但,他也是有情绪的,尤其是她对那些男子笑了。
沈可悠能理解前面,但重点好像是后面。不笑怎么做生意呢?不是,她对他们笑,他生气?
感觉帘子后头的气氛有点微妙了。
外面传来韵韵的叫声:“雪王,看见大东家没?”
沈可悠怯怯地询问:“韵韵找我,我得干活去了……我收敛笑容?我收敛,收敛……”小心地提他的手臂,没动,瞟一眼,依然目光压制,然后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