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悠倒没觉得比第一次疼了多少，但力道之大，频率之高，令她受不住，分不清是刺激，还是疼痛。每撞一次，某处就跟要开裂一般，身体被顶得往前，却被兽性大发的他摁住，要让她一丝不漏地承受全部。
她不知被折磨了多久，从案桌，到座榻，到被他抱着伏在他宽肩上，再到书房侧殿的床榻……神思就像在坐过山车，喉咙不由自主地从哼唧到喊，再到无意识地叫，夹着颤音……
这些年没侍的寝，仿佛一夕之间全索要了回去。
每每她想触碰他，大多被他无情挡开或控住了手。她的身体完全感受到与他为敌的下场了，真是淋漓尽致，骨节尽碎。幸而她的身体很懂事也很配合，不至于像第一回那么疼，但到后面，也实在快水尽人亡，肚子都觉得疼。
不知道被要了多少次，她疲惫得半睡半醒了，听见迷迷糊糊中他终于说了句话：“昨晚你利用他做了什么？”
“见你……”
接着，难得的平静，像骤雨乍歇，梦境安宁。
墨卿辰怔住了，她利用翊王见他……这么简单的事实他竟然没看出来，他真真是被感情蒙蔽了心智了，她昨晚跟翊王亲近，还作势要引他入寝殿，都是做给他看的？！
身下的可人儿青丝蔽体，难掩秀色，身上深浅红痕，应该很疼，汗水浸湿了头发，她已累得沉沉入睡。
这身子对他而言太有吸引力，即便不消停地做到次日凌晨也不会腻，但……他有点怀疑是他过分了。她三言两语，就让他的理智烟消云散。
猛烈而响亮的冲 刺过后，他翻身躺在她身侧，小心地搂住了躺在床沿边上的娇躯。
……
她醒的时候，看到床边窗外天色是暗的，一时间不知道是夜晚还是凌晨，亦或已是转日的夜晚了，浑身疼得不能动，疼得都没空闲精力恨他。更可怕的是，她被圈在他怀里，她却没力气推开吵架。
鸟叫声很安宁，身体上的疼痛却在翻滚。
她需要止痛汤剂……
她要离开这里……
她来这就是个错误。她怎么会好心到关心一头老虎。她重蹈的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活生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知从何时起，她原本继承自南方生意兴盛之地的风生水起的生意头脑受到了风暴 干扰，就开始做亏本买卖了。
她想好了，她跟他之间只剩一条路：断交。她的新目标就是彻底消失！换一个身份活着，绝对不要再当他妃子，绝对不要受他掌控，绝对不要再遇见他。
好饿啊，一天没吃东西了，微微蜷缩。
墨卿辰本就惦记她什么时候会醒，睡得比较浅，她稍稍一动，他便醒了。
醒了，抱得更紧了，他知道按她的脾气，若不是没力气，是肯定要大吵一番了。
“手拿开。”沈可悠冷冷地说道。
“朕……不该为你失忆前的事生你跟翊王的气，但从你嘴里说出你跟他情投意合朕还是……”今晚是不用睡了，她不会原谅他的。
“皇上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我如今是自由身，我为什么要为皇上的不高兴承受这些苦。君无戏言，还请皇上放我走，把我应得的给我，今日就当按时付费的交易，皇上不介意，我更不介意。”抓了件衣服套上，是他的，足够遮盖了，捂着肚子，挣扎着起身，腿绵软无力，某处大概已经红肿。
墨卿辰见她起身困难，更加心疼自责，今日的事，他确实有愧于她，事后他才想起翊王的生辰分明不是冬天，她连他生辰都记不得，即便是失忆，她也该听贴身婢女说过她与翊王青梅竹马，也该有所关心。她是彻底忘了，还是彻底变了，抑或是……
他抓住她手，她往后踉跄了一步，被他扶住。
“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宜走动，等好转了朕会遵守承诺，让你在民间自由生活。朕一直有一个疑惑，只有你能回答。人失忆之后，笔迹也会变吗？”握着的手一颤。
他知道他猜的没错。
所有的可能性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随着调查开展一直在攀升：她根本不是沈可悠。
但她怎么做到冒充沈可悠的相貌顶替了她？那么原来的沈可悠又在何处？她又是谁？她顶替沈可悠却不争宠上位，还屡屡被 奸细所害，不惜一切代价出宫，又何必要冒充后宫妃嫔的身份。
她很想逃出这个境遇，但他的手却拉得更紧了。
“沈家大小姐沈可悠自小在京城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京城……不是你的家乡，这里没有星座之说，没有男女平等，没有你唱的俚曲情歌，食铁兽也不叫大熊猫。你不是大贞人，也不来自南邵、邱山、大越，你，来自哪里？”墨卿辰不由抓紧了她想离开的手，手心微微潮湿，不知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
沈可悠想过，以他的智商和她无意间傻里傻气地走漏的许多信息，被发现是假的沈可悠是意料之中的事，没想到是今日，简直是雪上加霜，晚上要是再来一晚，她身体就可以不要了。
“皇上，既然我不是大贞人，势必就是异域的人，异域的人却顶替了太子妃的脸，还成了后宫独一位的贵妃娘娘，这罪名和嫌疑够吃多久牢饭？”瞒不过，还是商量一下减刑的事儿吧。转过身，却见月光下一切都很温柔。
他牢牢攥着她的手，拇指轻轻地抚过她指节，像晚风吹过。
“朕想过所有的可能性，包括你会不会是藏在朕身边的奸细，如果是朕该怎么办，朕不知道。所幸你并不是，你一直站在朕这边，一次次化解难题，甚至舍身忘死地救绵竹，救大贞，挽狂澜之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来自哪里，朕都会一如既往地……”
当她是最亲近的人，留在身边。
“皇上这番话是说给臣子听的吧，我知道在大贞，只有一个君和无数的臣民。但我不是大贞人，也便不是皇上的臣子，不求升官也不求得宠，我也不稀罕当皇上按时付费的泄欲工具，当这种臣，不如死。”沈可悠拽开他手，很容易。
墨卿辰了解她，她与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同，从第一面起，第一次起，她身上除了美貌才智之外，还有种吸引他的独特气质，后来他越来越发现这种东西叫“自我”。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要走什么样的路，该怎么到达，他今天强要她，不反目成仇也会形同陌路。
既然如此，多恨一点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