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梦妍,我……我想请公子……喝茶!不知是否能赏脸?”实在不好意思表露真心,总不能说他长得实在太风 流倜傥了吧,声音也超级好听。
“喝茶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不会是那桌吧?”指了指王启坐的那桌,很为难的样子。二人看见王启正朝这边戳,狠狠戳,仿佛要把他俩戳出洞来,脸上神色分明写着“生人勿近”。
“哎呀,那是我哥,他也真是的,脾气大不知道换个地方撒,一点场合也不顾,难怪前几天爹责罚他,结果还不悔过,在那坐着我都嫌他破坏风景!”不知不觉就对着远处的王启开始说憋不住的实话。
“你哥哥似乎对我颇有意见,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岂止是有意见,她都担心不会第一天就搞幺蛾子吧,至少也得再筹谋筹谋,思虑周全别出岔子吧。开业大吉开业大吉,楚宇宁保佑开业大吉,家宅兴旺啊。
“大东家!”楼下有人喊。
沈可悠往下看,见是六儿:“哎——”
门口怎么这么热闹,好多超大花篮!开业花篮?!她没定花篮啊,一只开业花篮那么多花那么贵她可舍不得。
大贞没有开业送花篮的习俗吧,在沈宅跟他们说的时候,大家都表示没听说啊。谁送的?
“王小姐,我有事下去一趟,你慢慢享用。我们家的蜂蜜厚多士一天限量一份,先购先得,茶餐厅的必点甜品,没野生酵母都做不出来!”她往楼下跑。
跑到门口,看见重重叠叠的花海,深呼吸,太震撼了,换成钱的话,银子的海洋啊。
“小姐,太壮观了吧。突然就浩浩荡荡,街上走过来一群官署装扮的人,一人抱一比人高的开业花篮,这一路走来,太壮观了,沿街店铺里的人全出来围观了!”庆熙把对外零售的柜台交给了陆小六等人,望着门外摆都摆不下,以至于开始沿街摆的花篮,嘴巴都没合上。
“庆熙,你说是官署打扮的官差?难道是我哥和我爹送的?朝廷命官的交游关系,异常举动,重大花销都受到监察,他们这么做……不对,我家不一直家风廉洁抠抠搜搜吗?最重要的是,钱都被我拿去买田产了啊。“走过去看近前的花篮,“他们人走了?那礼品卡片呢?不得写是谁送的吗?”
“小姐,牡丹花哎!我的天呐,牡丹花多名贵啊,天,这这这……这还有绿牡丹!绿牡丹哎,我只有在……那啥见过。说不定全津海郡都找不出一棵绿牡丹,豪气,豪气啊!小姐,为什么暗恋你的都是富豪啊!”她只在后宫见过罕见的绿牡丹,尤其是天坤宫的那盆,可谓“ 香国自饶清贵气,笑他桃李斗嫣红”。
“绿仙……南山仙子和凡尘少年归去隐逸的故事……你向往过抛下沉重繁杂的国事和勾心斗角的后宫,平凡人的生活吗?”沈可悠喃喃自语。
不会是他吧?!
墨卿辰知道她的动向?知道她开了第一家自己的店?是他吗?
“小姐你说什么呢?你有没有觉得跟后宫见过的有点像?难道是……”庆熙观察沈可悠的神色,看来是猜到一块去了。送开业花篮的神秘人是当今圣上吗?皇上难道没有忘记她家娘娘?!
“六儿,查完了?花篮里面没有留字条?”庆熙冲监察花篮的陆小六喊。
“没藏字条!不过这个花篮挂着彩带,上面有诗句!”陆小六隔着人群喊。
“什么诗句!”庆熙喊回去。
中间隔着的排队和围观的人群随着他俩的对话摆头。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陆小六喊破嗓子!
人群中唏嘘不已。
“沈掌柜的背后有什么大靠山吗?出言霸气,送花也霸气。”
“这诗句从前我读书时不觉多好,今日场景听来感受到豪迈之气了。”
“爹,'花开时节动京城'是什么意思?牡丹花开的时候,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吗?”
“当然了,只有牡丹才是万花中唯一的大贞国花,唯一的国色啊!它盛放的时候,别说整个京城,连皇宫都会惊动。”
……
二楼的歌声在高潮部分戛然而止了。
雅座听歌喝茶的主顾们纷纷望向雪王,随着雪王定定的目光,望向楼下汪洋的花海。
“沈掌柜好人缘啊,似乎是朋友送的意外惊喜,他惊讶得捂嘴了。”
“楼下好生热闹啊。说的什么‘花开时节动京城’,没想到以沈展柜这这……闻所未闻的风格还能有如此有文化底蕴的挚友啊。”
楚宇宁淡淡地说:“是啊,明明有天壤之别,却爱上了。”
晚上的沈宅庭院,大家喜笑颜开地准备明天要用的物资。
“大东家,今天我们赚了很多钱吧,你怎么一会晴天一会阴天的?”陆小六从庭院河流上拖出一筐筐来自果园的水蜜 桃,自从跟了大东家,农桑方面真是开了眼了,桃子可以不是小小的,带毛的,会拉肚子的,而是果肉爆满,白里透红,色艳味佳,还能一年四季成熟的!
沈可悠正在看着账目发呆。
庆熙拉着楚宇宁给装了轱辘的小车,搬运一车的PP杯:“别问了,想前夫君呢。一个时辰了我看就翻了一页。哎?门口有人来,谁啊。”
“大东家,沈家送家书的来了!”门口陆小六跟送信的人询问。
沈可悠抬起头,心里的反诈小雷达响了,回了句:”沈家不就在这吗?我没写家书!“
“沈家?小姐,是大少爷写信回来了吧!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庆熙说完就跑向门口接信,跑回来递给满脸怀疑的她。
沈可悠拆信,嘴里念念有词:“沈彦还知道写信啊,我都怀疑我成沈家的小熊挂件了。写那么文绉绉的,我上回不让他写信多说人话嘛,读都读不懂。哎?宁哥,看完书泡完澡啦,身心还舒畅不,嗓子疼不……”得不得不地走向从正房穿出来的楚宇宁。
他把从她屋里拿的雪青色的外衣扔给她:“穿上。”
勉强接住,展开叠好:“我没那么冷。”走向深秋,伴着梧桐叶掉落的秋风是有些肃杀了。
“我觉得冷。”语气坚定。明明环抱的手还在那搓手臂,跟个刚长大的小孩似的非要唱反调。
大家都不作声了,窃窃笑着往这边看。
“楚宇宁,你这话说得有点霸道了啊。我想起有一个流行的说法叫‘有一种冷叫妈妈觉得你冷’。你想当我妈吗?”她歪头挑衅。
不远处,庆熙无奈地摇头。小姐的眼是真瞎,宁哥明显是想当她家人啊,但不是当她妈。在沈家,长着眼睛的,就是鸡鸭她都怀疑看出来了,宁哥对她跟对别人根本是两码事,宁哥从到沈家第一天起,眼里就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