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纪泽衍的许诺之后,果然江浅见到他的次数变多了,他更多时候都把工作带回家完成,她就坐在一旁画稿子陪他。
林宿回来后,他几乎天天要接到江浅的电话的,小姑娘总能跟他唠个不停,从灵感到家常事。
结婚是大事,礼服都是江浅一手操办的,林宿想到自己给她准备的惊喜,婚期将近,他便想着约她出来,将婚纱交给她。
听说林宿有惊喜,江浅高兴的一晚上没怎么睡着,她不睡,纪泽衍也不睡,她安安静静的偷看他的眉眼,他就闭着眼,任她看。
“你是不是没睡着啊。”
终于被她察觉,他也不再装,睁开双眼微眯带笑。
“你为什么睡不着。”
“激动啊。”
“激动过头了。”
“你懂什么!老师可是我的偶像。”
“那我呢?”
他环住她,又往她身边靠了靠,江浅顺势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好香。”
她嗅着他的颈窝,像是吸猫一样。
“你还没回答我。”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和动作都极轻,像是在哄她入睡。
“你是我的老公。”
她埋在他的怀里,眼睛已经闭上,他一抱她,就让她安心的想入眠。
“是我的宝贝,还是我的心头爱……”
“我爱你……”
最后她给他的称谓和形容词都变成了喃喃呓语,含含糊糊的星碎在嗓子眼里。
他还是听的真切。
他轻吻她的碎发,又贪心,吻了她的额头。
最后爱意都藏进眼底,说出口的是“晚安”。
荀莜坐在桌子前,桌子上全是这几个星期以来,江浅的日常,纪泽衍每天按时接送,几乎不离身的守着她,平常她也不出来,不是公司就是家。
她握拳,锤在桌子上。
她按耐不住,却又无空可钻。
手机又开始无休止的震动,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爸爸?”
“莜莜啊……前不久纪泽衍派人来调查过爷爷,他们好像……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荀莜一震,有些不安。
“监控,监控不是毁了吗,不会有事的……”
“爷爷……爸爸……别上爷爷,醒过来……爸……”
“莜莜,你……你别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在那边,再呆一段时间,再一段时间……爸爸就接你回家。”
荀莜挂断了电话,木纳的缩在椅子上,桌子前的照片上,有江浅,有纪泽衍。
她突然发狠拿起剪刀戳向江浅的脸。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带走他……明明……明明我已经在他身边呆了四年了啊…… ”
剪刀扎到了她的手指,殷红血液和照片混在一起,血液滴在了纪泽衍的脸上,她连忙擦干净,她剪去江浅,失魂落魄的捏着纪泽衍的照片。
天亮,纪泽衍还是照常开车送江浅去上班,她下了车和他告别,他看着她转身离开。
她身影消失,男人的车也随之离开。
拐角,林娇娇坐在车里观察着江浅的公司门口,她已经等了有一些时日,这些天都没什么收获,荀莜又像疯了一样让她想办法下手。
她即使是不悦,也不敢杵逆荀莜。
江浅在公司呆到中午,趁着午休时间,她和黎束打了声招呼便去赴约了。
林宿正在开会,大概是关于法国那边的销售报表,江浅便给他发了餐厅的地址,让他忙完了来。
她打了辆出租车,林娇娇便赶紧跟上。
荀莜给了她两个帮手,江浅下车后一辆货车真好挡在面前,她准备绕开,却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她想要挣扎,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瘫倒下来,手机掉在了地上。
她被林娇娇接住,拖进车里,货车与她的车擦肩而过,没人知道刚刚两车之间的空隙里发生了什么。
“喂!你快松手,再捂下去她会窒息。”
车内一个帮伙看林娇娇失神的喘着气,手还紧紧的捂住江浅的口鼻,连忙警告。
林娇娇大叫了一声,眼尾微湿,她颤抖的松了手,江浅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女人紧闭双眼。
“她……她还……还活着吗……”
真正行动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是条不归路,她再也没办法心安理得活着了。
“没那么容易死,快给荀小姐打电话。”
林娇娇缩在座位的角落,不敢去看江浅的脸,荀莜接到了她的电话后,便立马赶去了约定的地方。
车内林娇娇空洞的发呆,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车座上,连呼吸都浅的听不见。
江浅是被冻醒的。
她听见周围有女人交流的声音,有尖叫声,尖锐刺耳,她有些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拿了钱就滚! ”
“不行……这……这是枪啊……你想干什么……她会死吗?”
“滚开!”
林娇娇被推倒在地上,冰刃割破了她的小腿,她疼的尖叫。
“你们两个,把她扔出去。”
两个男人将林娇娇架起来往外拽,林娇娇尖叫的挣扎。
“荀莜!你不能杀了她……杀人要偿命的……荀莜!”
她的嘴巴被堵住,怕她暴露事情,两人便将她绑起来看守。
林娇娇不停的掉着眼泪,她害怕了,她以为只是给江浅一个教训,最不济,住两天院罢了。
可荀莜那纸袋子里包的,是枪。
她不知道江浅和荀莜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知道,江浅死了,荀莜说不定会让她做替罪羊。
“你……咳……”
许久未说话,江浅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轻咳了一声,盯着面前的女人。
“这是哪?”
荀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了起来,她的状态有些可怕,双眼猩红的可怕,脸色苍白的可怕。
“这是冰库啊。”
“荀莜,你想干什么。”
江浅的声音颤了颤,鼻尖已经被冻红,她穿的是长裙,面料单薄,她是最怕冷的,寒气侵袭,她不停的战栗。
“你害怕吗。”
荀莜扶着她的脸,眼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像燃着熊熊烈火的狠戾厌恶。
“他到底喜欢你哪里啊……是这张脸吗?”
荀莜细长的指甲划过江浅的脸庞,即使她被冻的麻木,还是能感觉到脸上刺激的痛感。
被她指甲划过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你疯了吗?”
“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江浅死死盯着她,几乎咬牙切齿。
她的口气显然激怒了荀莜,女人抬起手,一巴掌便落在江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