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时候地上的人疼的发出了声音,江浅才微微放开些男人,她转身,与地上的人相望。
“你……你想干什么……”
方总看着她握着球棒的手微微收紧,心下一颤,比刚刚被男人打得时候,还要抖的厉害。
他专找小男生睡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知道,女人不能惹。
“干什么?弄死你啊。”
她轻笑,笑的那般明艳,红唇也微张。
于男人来说是如富贵花一样美艳夺目的存在,而于他来说,那更像会吃人的,血淋淋的猛兽之口。
她说的毫无杀伤力,可他就是觉得,女人不是在开玩笑。
纪泽衍轻咳一声,微微后退些,手指间的烟却被她拿了过去。
“喂。”
她朝着地上的人喊了一声,方总睁眼看向她,迎面而来的,是还未熄灭的烟头。
她将还冒着火的烟头径直的仍在他的脸上,他被烫的大叫,手却抬不起来。
他左右晃动着脸,那滚烫的烟头却怎么也不掉落在地上,因为女人用球棒压住了烟尾。
她就站在一旁,将球棒按在他的脸上,烟身还在燃烧,男人并未抽很久,留了很长一段尾巴。
“听话,再等等。”
“等它熄灭了,就放过你。”
她大力的用球棒按住烟尾,仍由烟头在他的脸上燃烧。
“不行……不行!我会瞎的,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烫……烫死了!”
烟身燃烧的灰烬掉在他的眉间,那火焰离他的瞳孔极近。
他的额头布满了层层密密的汗,他说话都打个嗑颤,语气极尽崩溃。
“我真的会瞎的……求求你……我……我可以给你钱,我什么都给你……放过我。”
女人终于将球棒拿了下来,方总大喜,以为她是听见给钱,而动摇了。
没想到女人只是换成了用高跟鞋踏着,鞋底压在烟尾,他的命运依旧没有改变。
她又高高举起球棒,方总瞪着双眼,怕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别……别!”
球棒落下,“砰”的一声咂在他脸旁的地板上,他脸上的汗液滴落在地上,他抖个不停,似乎被吓失禁了。
“就这点出息?”
她勾唇嘲讽,用球棒拍了拍他的脸颊,有些嫌弃的放开脚。
地上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被吓到无法聚焦,眼神涣散痴愣。
“浅浅!”
这时候江深才带着保安姗姗来迟的闯进来,一行人顿在门外,倒是谁也不敢进来。
“哥哥……”
小姑娘转头,随即扔掉了手上的球棒,鼻子一吸,双眼通红的就要哭出来。
“就是他,给盐盐下的药。”
小姑娘指着地上肥头大耳的男人,语气颤的好不我见犹怜。
“怎么哭了呢,我没事,别担心了。”
男人看了一眼江深,又上前去将小姑娘抱起来哄,他嫌弃的绕开地上的男人,将小姑娘抱到了门外。
“你的脸红扑扑的,真的没事吗?”
小姑娘捧住他的脸,眼泪也一并落在了他的眼下,他本就生的一颗泪痣,这泪滴在他脸上,反倒是惊艳。
“可能有事。”
他顿了一下,想到了些什么,眼神瞬间没有那么清明了,莫名其妙的连带着嗓音都沙哑起来。
“这边我处理,你带着浅浅先走吧。”
里头江深冲他们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恼,知道这两人正忘我呢。
“回家吗。”
他闭眼,蹭了蹭她的脸颊,有意让她感受他肌肤上的温度。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的双手捂在他的脸上,男人体温有些偏高,绯红从双颊蔓延至脖颈。
他不停的噌着她的手心,像是烈焰中的唯一冰点。
“回家。”
他摇头,眼里有恳求,她微微顿住。
“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药吗。”
他已经将她抱进了电梯,门一关,便只剩他们两人,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头埋入她的颈窝。
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后背微弯,甚至双肩颤抖。
这一切都好像在告诉她,他是在极力隐忍。
“不知道。”
良久脖间有他的温热的气息,他像是在喃喃自语。
其实是暗自勾唇,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压根没中药。
“我知道。”
电梯抵达一楼,小姑娘摸了摸他的头发。
她轻笑,捏着他滚烫的耳垂,贴在他的耳畔细语。
江深再回头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不站在他身后了,想来是被纪泽衍抱走了。
他轻叹,在方总的身边蹲下。
“这夫妻两个,一个锱铢必较,一个睚眦必报,你说你惹谁不好。”
“偏去惹小姑娘的心头肉。”
男人睡在地上呜咽,江深捡起江浅扔掉的球棒,他再站起来时,已全然不是开玩笑的脸面。
“球棒没断。”
他啧了一声,将球棒捏在手心里转了转,似乎眼底还带着些可惜。
“打轻了。”
他褪去西装外套扔在保安的手里,又高高挥起棒子,最后重重咂下。
云笙在楼下逮住了郑艺的经纪人,男人将小姑娘从电梯里抱出来后,她有些担忧的想上前搭话,却见小姑娘朝自己摇了摇手。
她点点头,随后给他们安排了车将他们送回去。
“笙儿姐!”
郑艺听闻经纪人出事了之后,立马就赶了过来。
“哥,出什么事了?”
“小……小艺啊,你救救哥……救救哥……”
经纪人见他如见救星,他几乎连滚带爬到他的身边,他抱住他的腿,俨然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你帮哥求求情吧,云小姐她要把哥送进去……”
“你慢慢说……”
郑艺有些无措,云笙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双手看着经纪人的可悲之举。
“我……”
“他啊,又干起老本行了。’‘
云笙轻嗤,似乎不想在多说废话,她抬起脚,高跟咂在经纪人的背上,男人被踹趴在地上,保安将他架起来便往外拖。
“郑艺!郑艺……你帮哥求求情啊!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你个白眼狼!”
男人双腿扑腾起来,郑艺只是低着头,他抿着唇,只字不说。
“不值得。”
“我知道。”
“那你伤心什么?”
“没有伤心,只是觉得他彻底变了。”
郑艺抬头,他眯起眼睛笑,却笑的比哭还丑。
“后面会有更好的经纪人带你,他不坚持初心可以,但你不行。”
她知道郑艺是被他一手带出来的,郑艺懂得感恩,成名后没少给他带来利益。
可能是利益熏心,突然体会到了纸醉金迷的快乐。
人性本就贪婪,难免不露出马脚。
“行了,你已经让我失望过一次了,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我知道了。”
云笙满意的点点头,便准备离开。
“姐。”
郑艺将她叫住,云笙便停下来等着他的下文。
“谢谢你。”
他又恭恭敬敬朝她的鞠了一躬,她摆摆手,从他身边就此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