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窈然看着自己的身份牌笑了笑,她将身份牌往上摊开给众人看,“我是人,你们呢?”
这样自爆身份的方式大家都不由得讶然,随即也就领悟了白窈然的想法,现在人多而鬼只有一个。
白窈然这一方式无一就是想把人联合起来杀死鬼,如果大家都是分散行动,独自一人,那么鬼抓人的机会将会更大。
如果是人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如同白窈然一样,把自己的身份牌亮出来。
罗娇娇也赶不忙的,把自己的身份牌掀了起来来,“我也是人。”
接着明嘉泽和新灵美也都露出了自己的身份牌,也都是人。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全都聚焦到了一直沉默无语的言遇身上。
投来的视线无疑不是警惕和怀疑,不约而同的远离了言遇几米远。
言遇的周围立马被空了出来,只有白窈然没有什么动作,依旧站在他旁边。
“然然快过来,他是鬼!如果他抓你,你就输了!”罗娇娇朝白窈然焦急大喊。
然而白窈然始终没有动作,嘴角上笑容不变,显得那样淡定自若。
白窈然相信就算言遇是“鬼”,也不会伤害她。
换一种说法,如果言遇是“鬼”,那么这一局她确信自己一定会是安然无恙的。
言遇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伸出手去,病态白皙的掌心上摊着一张身份牌。
众人面色不由得一变,刚刚还靠在一起的人现在立马分散开来。
他们都看的很清楚,言遇身份牌上面一个赫赫的“人”字就这样静静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怎、怎么会!不是说有一张鬼牌吗,所有人拿到的都是人的身份,那、那么鬼在哪呢?!”
众人脸上都充满了怀疑和猜测,对周围的人都充满了不信任。
白窈然眉头也轻皱着,按理来说,鬼就应当在他们当中,到底是谁拿到的那张鬼牌?
明嘉泽也警惕的退后了几步,“我想肯定是有人拿到了鬼牌,故意把它藏起来了,就是想出其不意,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
明嘉泽转过身,率先一步走出了这个院门。
显而易见,拿了鬼牌的人肯定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了,“人”群起而攻,“鬼”就会输掉这场游戏。
“鬼”也想到了这个后果,所以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了。
新灵美捏紧了自己手中的卡牌,也附和道,“是啊,我们五个人分开行动,谁会被鬼抓到,就全都由命运决定吧。”
新灵美紧接着也走了出去,罗娇娇咬着牙,虽然很不愿意,但是目前也只有这种办法也跟着出去了。
白窈然则是盯着老式手机上面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所谓的一个小时的限制。
可是他们在规定时间内解救了命运悲惨的新娘,却依旧要参加下一个游戏任务。
每局游戏都有每局游戏固定的规则,这里虽然是异世界但是也要有规则可言。
规则规定每局游戏只会有一个游戏任务,难道就这么置之不顾可以随意打破吗……
第一局游戏,作为游戏主宰流沙仙子洛姬雅落荒而逃,所以游戏结束。
第二局游戏,解救命运悲惨的新娘,却仍要多一个任务杀鬼才能结束。
但是现在鬼就藏在他们当中,他们却根本找不到,按照他们的意思一个一个分开行动,落单被鬼杀掉的可能性是相等的。
但同时也是被动的,恰恰白窈然最不喜欢的就是把自己摆在被动的位置上。
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之外,这是最让人厌烦的事情呢。
“我们走吧”白窈然随手将自己的身份牌扔到地上。
但是掌控之外那让人猜测不到的意外,不也很刺激嘛。
白窈然嘴角勾起笑来,身后的言遇却一反常态没有动作。
“怎么了?”白窈然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孤寂无波的面色。
言遇随着红色的灯光投在他的额前碎发下,掩盖下他眼中不知名的情绪。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直直的盯着白窈然,“你就不怕,我是鬼吗……”
在这个异世界中的游戏充满了猜测与怀疑,在这里最大的忌讳便是信任,尽管是夫妻进入到这里,也可能反目成仇,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
更何况他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白窈然还失掉了这一段记忆,所以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信任。
言遇眸中情绪翻涌,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站在那大红色的宴席中,衬着这古怪的氛围竟然毫无违和。
脸颊突然被一掐,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你就不怕,我是鬼吗?”
眼前的少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灵动的眸子里透露出的都是狡猾,连带着嘴角那原本看上去圣洁的笑容也变味起来。
红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但是言遇却觉得温馨极了,他的掌心缓缓的握上了少女掐着他脸颊的手上。
软软的,“我相信你,然然对我的感情,即使你是鬼,也不会伤我分毫。”
言遇阴郁颓丧的眸子也柔和了不少,语气平淡的说着情话。
白窈然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将那有些细碎的长发往上撩了撩,言遇那精致的眉眼便露了出来。
她的指尖一点点的描绘着言遇的眉骨,再往下到眼皮,接着在眼尾处抚摸着不时的滑动。
指尖不时碰到那浓密颤动眼睫,挠得她指腹有些痒痒的,指尖有些想蜷缩的冲动。
真是一双漂亮得想收藏起来裱在墙上独自观赏的眼睛啊。
白窈然有些痴迷着盯着他的眼眸,“我也信你不会伤我,哪怕是什么牛鬼蛇神,我都不怕。”
这游戏中的鬼哪有什么可怕的,鬼,不就在这吗?她白窈然可是从深渊地狱中爬上来的夺命的恶鬼。
有时候啊,比鬼更可怕的,往往是那颗充满了利欲权势冰冷无情的人心。
言遇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白窈然,眼前的少女,嘴角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容,她的声音清透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言遇,如果哪天你死了,把尸体送给我好吗?”
而那周身阴郁的少年也诡异极了,“好。”
两人的对话就仿佛在讨论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自然。
而且最离奇的是彼此之间都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似乎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