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根据谢长情的吩咐驾着马车往里面走,越走发现光线越暗,明明现在也不过是中午时分,却让我们有一种已经天黑的错觉。
拐进去之后我们才发现在这破庙的背后竟然有一个斜坡,这斜坡很长,因此被降低了坡度,看起来并不算陡峭。
两匹马在果子熟练的技巧中稳稳的进入了破庙。
这破庙从外面看本就不小,进来之后因为这里面已经空了,除了许多的干草柴火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物什,整体看上挺空旷的。
我们进来之后看到最干燥的两个墙角已经有人了,并且看到那些人都在抱干草,应该是要准备生火,毕竟这里面着实暗了一些。
那些人看到我们进来有的人好奇的看着我们并且时不时的用躲闪的眼光打量,有的直接不理不睬,对于这些人到反倒是无所谓。
“果子把马车驾到东北面的墙角去,咱们去那里等着,等会儿你生火,东菱把干粮拿出来,咱们先把午饭给解决了。”
这破庙建造的总体来讲挺结实的,除了这里的门窗大部分都已经损坏了,屋顶漏雨的地方不少,不过也不是大事儿。
整个西面都比较完整,没有漏雨的地方,看起来是最干燥的地方,而这东面也就只有这个靠北的墙角不错了,在这个墙角前面就有两处漏水的地方,不过这水是往南面流,也不用担心。
因为我们的马车是直接赶到这庙里来的,坐在马车里面的东菱和我没有淋到,不过谢长情和果子身上已经有些湿了。
“夫君你和果子去马车里把湿衣服换下来,等会儿把衣服烤烤,你们现在先去吧,我和东菱生火。”我推了谢长情一下,催促他赶紧去换衣服。
等我们一行人生好火不久之后就又来了两队避雨的人,不过那些人看上去比较可怜,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流。
我们这东北面角上这个有些漏雨的角落没有人选择,那两对人进来之后都选择了其他干燥的地方,我们这里直接落了一个清静。
外面狂风骤雨,听起来很吓人,不过没有打雷我还不算害怕,东菱把之前我们带着的干粮都拿了出来,这还是我们之前出城的时候买的包子,原本热气腾腾的包子,现在冰冷不过味道还不错。
今天是下雨天,虽然诸多不方便,但是因为这天气凉快了不少我胃口不错,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让东菱这个丫头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想打架是吧,你以为老子怕你,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
“哎哎哎别打架啊,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兄弟何必呢。”
模模糊糊的传来几个人吵闹的声音,不多时又有人开始调节。
“都他、妈给我闭嘴,你们不嫌丢人啊,再给我闹就都给我滚出去。”
最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制止了这场斗争,而最开始叫嘛的那个男人好像出去了,把原本摇摇欲坠的破门给踢得吱呀作响。
“山匪来了,山匪来了,快跑啊!”外面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我就听到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就是噗通一声。
我庆幸我手里的包子已经吃完了,要不然得被吓的掉在地上,不过这光天化日的竟然有劫匪,不,应该说这风雨交加的竟然有劫匪,那这些劫匪真的很有毅力啊。
外面杂乱的暴雨声让我们根本听不清远处山匪来的声音,也不清楚这山匪的实力如何,我看了一眼破庙中瑟瑟发抖的大部分人,以及紧握着手里的武器严阵以待的几个人,心中五味杂陈。
吱呀!
破庙的门突然响起,让我的心思紧绷起来,说起来我和谢长情以及果子东菱四个人身手都不错,不过要是对方数量多并且身手更好的话,我们就麻烦了,毕竟我们来这里不是剿匪也不是打架的,当然更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明显老天爷并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山匪不多时就进门了,在非常昏暗的光线里进来了一群人,不过我莫名的感受不到这些人身上的煞气。
“你、你、你们都把头给抱、抱起来,低下头,把身上所有的干粮都、都、都都交出来!”一个身量高大的壮汉开口就是结结巴巴的一段话,明明看起来很吓人,但是这一段话直接想让人发笑。
他身旁一个比他略微瘦弱的男人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壮汉的头,大骂道:“你这呆子,成天就知道干粮干粮,咱们什么都要,除了干粮,其他值钱的也都要,和他们要了钱财来也可以去买粮食啊,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那领头的大哥恨铁不成钢的喊道,让我们这些在破庙中躲避的行人也不知道该笑还是害怕,不过恐怕是前者更多吧。
我的视线不错,虽然这破庙的光线暗,但是完全不阻碍我看到进来的这些所谓的‘山匪’,这些山匪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因为淋过雨,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是我看清楚了他们的穿着。
站在最前面的壮汉和领头的人身上的衣服是破破烂烂的,有地方已经破的成了布条,已经没法在缝补了,而他们手中的武器也不过是农家常用的农具,那壮汉手中拿的是一把铁锹,领头的手中拿的是把镰刀。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大概有十多个人,身形瘦弱,似乎随时都能被外面的风雨给刮跑。
这样的一群人就像是被饥饿贫穷给压迫到这样的地步,他们无力反抗,只能冒着风雨,冒着危险为自己的一顿口粮付出无数的勇气。
看到他们我想起了当初我落草为寇的日子,眼眶突然发酸。
我低下头,压低声音和谢长情谈论这些突然而来的山匪,心里特别的酸。
“他们是不是和我当初一样啊?我看他们穿着身形都不像一般的山匪啊。”哪里有山匪还长得骨瘦如柴的尤其是这几个男人还都正值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