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手，用食指勾起夏木尖尖的下巴，让她能看清自己的脸。
夏木的心跳得更快了。
林冬筵的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然后，一阵冰凉的触感贴上了她的面颊，接着是她的嘴唇。
夏木瞪大眼睛，抓紧了校服两边的裤腿，一动也不敢动。
蜻蜓点水的吻不过几秒就结束。
还没等夏木从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就听到耳边传来林冬筵的私语。
低低的，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私语：
“夏夏……”
“可以吗……”
夏木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白茫茫地一片。
此刻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只是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林冬筵的眼里，立马就闪现出一抹光亮，然后他轻声地、极轻声地说：“闭眼。”
夏木听着他的声音，顺着他的话，乖巧地合上了眼睛。
不同于刚刚的浅尝辄止，这一次，夏木感受到了林冬筵的热烈。
但这个热烈的初吻，也没持续多长时间。
林冬筵嗓音沙哑：
“夏夏……”
“不能再继续了……”
“我们还小……”
“会犯错误……”
那时的夏木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她面露疑惑，十分不解。
会犯错误？
他们本不就是来偷书的吗？
怎么还会犯其他的错误吗？
但林冬筵却没有多说。
等二人都平复好情绪，他打开门，牵着夏木的手，离开了图书馆。
而现在，当稚幼的两张脸变得成熟，再次贴近的时候，夏木的心脏，也再一次开始剧烈地跳动。
林冬筵压迫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但与那时不同的是，他的眼里不再饱含温暖、柔情、热烈，而是盛满愤怒、痛恨，更甚至有些厌恶。
夏木的心一阵收紧。
她别过脸，做出一副冷冷的样子。
“林总深夜躲在这破旧的弄堂里，就是为了吓唬像我这样路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吗？”
林冬筵看着夏木，不说话。
过了好半天，他才压低着声音，缓缓开口。
他问：“他有我对你好吗？”
夏木咬了咬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眼里好像进了沙子，磨的她生疼。
她眼睛酸涩，嘴唇颤抖。
林冬筵身上独有的青草气息，霸道地直往她的鼻孔里猛烈地钻。
她咽了口吐沫，低下头，不想他看到她的表情。
林冬筵红了眼，又问：“他有我对你好吗？”
他的声音有些微颤，带得夏木的心也跟着发抖。
她不曾抬头，真实地回他：“没有。”
林冬筵看着夏木的样子，心里万分吃痛。
她不想看到他。
她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
她宁可为了一个犯罪的畜生去找沈思帮忙，也不愿抬头看他一眼。
他放开了她的手，退离她身边，背转过身去。
“想要救你的老情人，想好付出什么代价了吗？”
“就算知道是我出的手，你又打算如何利用自身之便转圜斡旋救他？”
无缘无故地，林冬筵忽然没头没脑说出这种话，夏木不禁一噎。
“林总你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