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起来。”
“放得高高的。”
“藏得牢牢的。”
“不让任何人看见。”
夏木当时笑他:
“你喝了多少啊。”
“胡言乱语。”
“还瓷娃娃。”
“那不是一碰就碎嘛。”
“我哪有那么脆弱。”
他只能苦涩地笑,眯了闪着水光微醉朦胧的桃花眼,半真半假地试探她:
“如果三十岁的时候,我依然未娶,你依然未嫁,咱俩就将就下吧。”
“毕竟都熟透了,不用再磨合。”
夏木嫌弃地啧声:
“你这长本事了,学会杀熟了啊。”
“成。”
“要是姐姐我三十岁还没遇到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就跟你对付着过了。”
明知是她的玩笑话,他却还是当了真。
他放任自己,自私地让这句随意的、不经意的允诺,激起了他心底的波澜,他心底,已经沉寂下去的微渺的奢望。
他不想去求证这允诺的真诚有几分,只因他不愿,也不敢。
他宁可等到那一天真正到来,再接受宣判,再去揭晓答案,也不想在这余下的几年里,让她躲着他不见。
……
林冬筵粗暴地撕开糖纸,接连往嘴里塞了两块阿尔卑斯。
他硬生生用力地将糖嚼碎,神情躁怒地就像一只随时都会发狂的猎豹。
他暗沉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夏木和付永昱,将两人之间仿若冒着粉红泡泡的温馨场景尽收眼底。
艾肯会所是商晨的资产。
商晨最近收了几瓶顶好的红酒,便约林冬筵过来开瓶。
没成想,却正好叫他撞见了这样刺眼的一幕。
林冬筵牙齿咬得咯吱响。
何夏木这个女人,身边的苍蝇还真多。
“冬筵。”
“怎么样。”
“这个酒庄的酒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你最懂红酒。”
“帮我把把关。”
“要是品质可以。”
“我就买下这个酒庄。”
林冬筵没动静,商晨喊他:“冬筵?”
“这里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进吗?”
商晨还不知道林冬筵这是怎么了,他疑惑:“怎么?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
“看好你的门。”
“另外。”
“酒太水。”
商晨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惊奇,还很有些莫名其妙。
林冬筵从来不这样。
所以这是?
……
林冬筵撂下商晨,开了车一言不发地离开。
他发泄似地将油门踩到底,车子一路横冲直撞到了郊外。
最后,他将车停在一片湖边,用死寂的、漆黑望不见底的眸子,死死地盯视啃食着平静无波的湖面。
微风拂过,湖面上泛起点点涟漪。
林冬筵的心,也像是跟着被撩动。
他仰头,微合上双眼,任由记忆的潘多拉魔盒再次打开。
……
“夏夏,你以后能不能不用演算纸或者英语报纸给我传纸条了,我想把咱俩的信件保存下来。”
林冬筵的问题,即便是写在纸上的,也让夏木不由得涨红了小脸。
她只能暗自默默地点头。
从那天起,她连续三天没有吃午饭,就是为了省下钱,去买学校门口小摊上最好看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