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筵诧异地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夏木。
她在教训他?
还是在教育他?
她还要他让着别人?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就不担心让了之后他会受伤吗?
林冬筵抿着嘴,不说话。
夏木也一时无言。
她知道,拳脚摩擦和身体对抗这方面,林冬筵从来就没输过。
他的身体素质一直极好。
记忆中,他唯一真挂彩的一次,还是因为对方带了器械偷袭。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知道林冬筵出手、下手有多狠,有多重。
所以她才想着,如果他跟沈思发生些什么,不管是不是玩闹,他也一定要手下留情。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就这么僵持着。
有时候男女之间的较量,真的就像是拔河。
快要输的时候,躺平也许才会赢。
但此刻的林冬筵,显然还是没有参透沈思告诉他的那些话。
他一直在纠结,纠结夏木为什么不肯低头。
……
……
病房里的沈思站在窗户前。
看着外面夏木与林冬筵越走越远,他怔怔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睁大了下眼睛,他抬手揉了揉眼皮,然后挑了挑眉,低下头,痴痴地、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摸摸自己的后脖子,他转身靠在窗台上,掏出手机,拨通了昔日初中班长的电话。
“喂,老同学,你好。”
“我是沈思,对,鑫叶地产的沈思。”
“好多年不见了,我十分想念同学们。”
“对,对,哈哈,咱们要不要举办一次同学会?”
“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全部我来负责。”
“场地跟活动就由你来定,麻烦你操心了。”
“人啊,人一定要全。”
“对,对,在同学群里好好鼓动一下。”
“还在国内的都来吧,路费、住宿费我全包。”
“好,好,那辛苦班长了,我等你消息。”
打完电话,沈思随手将手机揣回兜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王洁。
带锁的记忆哪怕被暂时封存,但只要找到开启它的钥匙,一切的往事,就都会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
……
医院门口。
林冬筵不说话,夏木也倔强地不再作声。
二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林冬筵想到沈思的规劝。
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
他轻吐一口气:“送你回去。”
“不用。”
夏木置气般地转身。
“谢谢好意。”
她打算离开,却被林冬筵霸道地拉上车。
林冬筵将她塞进副驾驶。
夏木用力推了推车门,可没有推开。
林冬筵问司机拿了车钥匙,也很快地上车来。
夏木很气愤。
仗着他比她身强体壮,看她瘦弱,他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吗?
她并不想跟他有更多交集,为什么他却非要如此纠缠不止?
“你是要我帮你系安全带吗?”
林冬筵突然靠近。
眼前陡然出现一张贴近了的放大的脸,夏木吓得慌乱,急忙抖着手,拉上了安全带。
林冬筵眨了眨细长的眼睛。
夏木面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很轻易地就被他的目光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