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气氛微妙,但她还是强捱着窘态,礼貌地,用简短的话语中断了她与王卓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咬了咬唇,带了些薄怒,恼火地朝林冬筵大喊:“停车!”
原本车速不慢的林冬筵陡然一个急刹。
车停的很突然。
突然到让丝毫没做思想准备的夏木,在惯性的驱使下,身体毫无预兆直直往前倾去。
眼看就要撞到,林冬筵动作倒是快,伸出胳膊,一把揽住了她。
夏木一时不知道该恼怒好还是该说感谢好。
林冬筵斜眼打量她,打量半天,忽然重重地哼了一声。
夏木:“……”
这个狗男人这声意味不明的哼是什么意思?
她更加无语。
过于复杂的情绪,让她的脸皱成了一团。
她急促地换着呼吸,越看林冬筵越来气。
她闭了闭眼,用力地抚摸几下胸口,等到抚顺气息之后,她径直就去解安全扣。
林冬筵没说话。
他只是抬手,用他微凉的大掌按住了夏木的手,阻止了她再继续。
这一个碰触,让夏木动作不自主地停顿。
除了他。
没有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林冬筵,没有人,没有任何异性,可以在碰触她之后,不让她下意识地产生抵触。
即便是像亲哥一样的沈思也不能。
夏木眼睫颤了颤。
她深吸一口气,熟悉的味道瞬间便填满了她的鼻腔。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上还是像年少时一样,满是青草气息。
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夏木的脑中不合时宜地有些神游。
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垂眼看过去,看向林冬筵按着她那只,就像是上帝创造出来的艺术品一样,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她看着那手的手指。
“何夏木。”就在她这么思索之际,林冬筵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到底是有多不自重?”
不自重?
夏木怔住了。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
然后她抬头望向林冬筵。
不自重……
这个词如此刺耳,像把刀一样扎进了她的心口。
她瞪大着本就不小的杏眼,怒视林冬筵。
“怎么?”
“我说错了?”
“你还觉得冤屈了?”
“你是真让我见识到了!”
“真正见识到了!”
“渣女的手段!”
“我领教了!”
“深刻地领教了!”
“呵呵!”
林冬筵炮火连天地攻击完,又磨牙凿齿地冷笑一声。
“林冬筵你有病吧!”
夏木当即就炸了。
“你到底是哪根筋搭的不对?”
“还是你之前伤了沈思胳膊的时候也被他弄得错乱了神经?”
“又或者是你脑子受了驴踢还是遭了门挤?”
夏木几乎忍不住要给林冬筵一耳光。
瞧不上她的人她都可以当空气,别人说什么她都可以当放//屁,全世界的误解,她都可以不在意。
可是,唯独他不行!
“这会儿不喊林总了?”
林冬筵仿佛听不到夏木言语带刺。
“金灿一个,会所外面一个,餐厅一个,这又来一个!”
“何夏木,你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