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去死吧！”屋中响起来一声癫狂的怒吼，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门外正好赶过来的晋阳候和王景行四目相对，王景行迫不及待的走到了门前，抬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阿摇。”他焦急的喊道：“你没事吧？”
晋阳侯慢了两步，等进到内室的时候就看见王景行倾身扶起来摇儿，地上是破碎的茶盏，混着茶渍很是狼藉。
“摇儿，没事吧？”他急急忙忙出声问着女儿，丝毫没有看到一旁被铁链束缚着的柳姨娘，似乎忘了这么一个人。
“爹爹，表兄我没事，方才我见姨娘口渴，又因为失心症被束缚着不大方便，便好心为她斟了一盏茶，只是姨娘不大待见，竟是握着茶盏朝着女儿脸上砸过来……”章摇还有一些惊魂未定，面色苍白的说道。
“她既然得了失心症，你又何必理会她，没必要为了她伤到自己。”晋阳侯实在是有些生气，收金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真的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他才有些气不过的抬眼看了一眼柳姨娘，顿时就惊讶的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这个疯婆子，哪里还有丝毫半点曾经柳姨娘的模样？
“你……”
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一抹慌乱，干脆径直转过身去，想要当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章摇余光瞧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开始出声火上浇油，“爹爹放心，女儿没事的，只是听芳姨娘说柳姨娘身子不便，又好似得了失心之症，不由得想起来当初柳姨娘对女儿的照顾，于是心有不忍，这才前来探望。”
她埋首在王景行的臂弯里，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毕竟柳姨娘也是伺候过娘亲的，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她这般样子。”
晋阳候被女儿这么一说，面上也有了一丝不忍，只是方才那一眼太过刻骨铭心，让他甚至没有了回望的勇气。
柳姨娘怔怔的看着避身不看自己的侯爷，耳旁是那章摇十分讨厌的表兄说话，“功是功过是过，侯爷莫要妇人之仁，一错再错，前阵子要不是表妹-力挽狂澜，侯府只怕如今早已不存！”
这个少年越发的可憎，当初也是他出现在府里，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了自己手中的那些嫁妆，反手给到了章摇手里。
只是她顾不得上理会这个人，还是死死地盯着晋阳侯，想看看他的心中还有没有自己。
晋阳候浑身一颤，不得不承认，十七说的是对的，往日的情分又算什么，这个毒妇如果真的能念在忘日之情，就不会在宫中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和女儿同流合污，试图混淆皇室血脉，简直罪不容恕。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侯府留给她这个地方收容，已经是慈悲为怀。”晋阳侯冷冷的说完，便打算抬脚离开。
柳姨娘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全面崩溃，她歇斯底里的笑了出来，声声凄凉悲楚的笑，让明明是身处夏日的屋子，却让人感觉到一丝阴冷。
“侯爷果然是狠心的薄情郎，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曾经的卿若，”柳姨娘笑得前仰后跌，眼泪都笑了出来，“可怜我还眼巴巴的盼着，试图希望侯爷念着往日情分，屁的往日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