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倘若是不撑伞,并且有可能眼花缭乱,根本瞧不见路在何处,那雪下下来落在眼睫毛上,冰的眼睛疼不说,还耽搁人办事儿。
另一边,芳姨娘自然也听闻了这件事情,侯爷方才还与自己一块用了午膳,只是说这么好的日子想去好好看看雪景,便又去了前院。
她好不容易得空歇一歇,得知有丫鬟擅自传话到了水苏院,芳姨娘难得的动了怒。
“还不快去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柳姨娘明明被束缚住了手脚,因她平日里总在破口大骂,或是咿咿呀呀的唱些疯曲,所以那张嘴在不吃饭不喝水的时候都是被人堵着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芳姨娘左思右想,总是有些不安,她如今侥幸能够暂掌后宅事,都是托了二姑娘的福。
只要自己不故意生事,安安分分的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所以自己总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马虎。
哪曾想如此紧要的关头,竟还让那柳姨娘得了个空,着人传话,虽说二姑娘并未理会,可若是二姑娘多想了,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她亲近的刘妈妈早已经得了话,出去打探是怎么一回事儿,很快门口厚重的帘子就又被掀开,刘妈妈浑身哆嗦的进来。
“那传话的丫头被奴婢仔细的盘问过了,她说是今儿个喂饭的时候,那柳姨娘不知为何死活不吃不喝。”
“她没好气的打算转身离开时,那柳姨娘竟然眼神变得十分清亮,说她有几件首饰还藏在屋子里的暗格,只要那丫鬟替自己传个话,回来之后那些首饰就是他的。”
“原来是一出财帛动人心呐!”芳姨娘冷笑着说了一句。
“奴婢前去问话的时候,也顺道让那丫鬟和柳姨娘对了个峙,那柳姨娘还是疯疯张张的,取出嘴中的帕子就十分难听的骂着二姑娘,还有先夫人,又哭嚎着说自己的女儿命苦之类,奴婢就让人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这屋子里放着碳盆,自然是十分暖和的,说了这么一会话,刘妈妈也感觉自己舒服了许多。
“那个不懂事的丫鬟呢?”芳姨娘还惦记着这个人,一想到这个人横冲直撞去了水苏院传话,明摆的就是说自己管的不好,这心中的气就一直出不来。
“奴婢让人绑了,先扔到了柴房,等后头雪停了再去处理,为这起的小人动气,不值得的。”刘妈妈好言宽慰着芳姨娘。
“二姑娘那里,回头还是得交代一下的。”芳姨娘是个十分认得清楚处境的人,在这晋阳侯府之中,侯爷确实是名义上的家主,可实际上做主的却是二姑娘。
侯爷如今尚无所出,往后这侯府还是要托二姑娘分心照顾的,所以自己千万不能把人得罪了。
酉时三刻。
宫中已经传出消息,肃王殿下薨,于今日午时三刻病逝在狱中。
百官这才知道今日为何陛下会忽然晕厥,原来是丧子之痛。
虽说在他们眼里,废太子肃王以下犯上大逆不道逼宫谋反,若是真的治罪,他早就应该去黄泉。
可是陛下生生是压了下来,只将人圈在狱中,甚至肃王的妻妾等,也只是千里迢迢从肃州押送回京关在府里。
康王殿下宽宥,也念及兄友弟恭之故,从未主动的向陛下提及如何处理此事,反倒是一副忘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