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刘婶自然只忠于二姑娘,眼下自然是听令行事,离开之后,便特地吩咐了庄子上的所有下人这件事。
六子听闻时,脸上却有些不大自在,一旁同桌吃饭的冯叔瞧见便记在了心上,直到饭后悄悄尾随着六子去见了金燕。
墙角处,金燕捂着手里的灯笼光芒,一边小声地问六子,“你这么着急忙活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呐!”
“府里头,是不是给了二姑娘不自在?”六子冷着一张脸,干巴巴地问道。
金燕挑眉,“你这是什么话呀,难不成还觉得姑娘与府里头会有什么囹圄,姑娘可是候府的嫡女。”
“金燕,这话你说给旁人听到也罢了,可六子我不信。”六子是知道的,府里头那对柳姨娘母女没安什么好心,“先前姑娘起了高热,那柳姨娘坏心眼儿的扣着府医不放人,差点耽搁了姑娘。”
“姑娘是多心善的一个人呀,先前可从没有说过要断了府中菜蔬给的话,是不是那对没安好心的又做了什么坏主意的事情?”
六子气愤地跺了跺脚。
金燕连忙安抚六子,“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你就是再生气,又能做什么呢?”
“左右姑娘来到了庄子上,心情也自在了,不受府里那些拘束,咱们好好的服侍姑娘就好,啊。”金燕说完就打算拎着灯笼离开,却还是被六字拦住去路。
“你还没跟我说,姑娘在府里究竟怎么了?”六子势必要问到底。
“行,你想知道是吧?”金燕反问他,“那我就告诉你,如今府里掌家的是大姑娘,先前倒也维持得住面子之情,可昨儿个甚至都不允许,大厨房准备水苏院的饭菜了,姑娘又不愿意闹起来,所以才来了庄子。”
金燕也不知道,六子就是问到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呢,无奈的摇着头,打着灯笼离开,走时还不忘警告六子,这事情可莫要传了出去。
家丑也不外扬呢。
六子泄气的抬脚踹在墙根处,可是那墙角无比的坚硬,也幸好六子脚上穿着厚实,只是心中憋着一股火,始终发散不出来。
冯叔抬手引进了葫芦中的最后一滴酒,眼神从六子的身影上划过,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重情重义的。
空中微微点点下起了细密的雪,冯叔没有盖酒壶,就在这空旷之地,将酒壶竖在地上,转身离开。
但一觉醒来,慢悠悠的前去拿回酒壶时,里面已经有不少的雪水,冯叔伸着眼睛朝着壶嘴一看,“嗬,还不少,如此兑上些好酒喝倒也更有滋有味。”
这边是有滋有味了,晋阳候府可就体会到什么叫做无米之炊。
“什么?今儿个外头没送菜到府里头?”章青眉本就还在梳妆,听到这话的时候一时惊愕,转头之时都拉动了发根,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是啊,大姑娘,大厨房那边来人请示,现下可如何是好?”浣衣也不由得有些着急,这老爷昨个宿醉,今天可能会醒来晚一些,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
“昨个剩下的菜蔬可还有?”章青眉僵硬的坐回镜子前,示意手上动作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