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他十分喜欢如今的境地,那个曾经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萧寒啷当入狱。
“她呢?”萧寒对于眼前人的耻笑不为所动,沙哑的声音只追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事。
“她?”卫昶戈总觉得世间之人真的是无奇不有,这人狼心狗肺却还能故作英雄救美,将容家女儿收为侍妾好多年,“如今哪里有什么萧府的侍妾,只有外头庵堂里的一个姑子。”
“她都断了尘缘,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卫昶戈被这人的厚脸皮折服,做下了那等没皮没脸的事情,干嘛还要这般一往情深。
萧寒整个人像是被天雷击过一样,浑身在铁链的束缚下猛烈的挣扎,拼了命的想要冲到牢房外面,狠狠的瞪着卫昶戈。
“我不信,我要见她!”
这边的异动很快引起了一些狱卒过来,卫昶戈一个眼神便有许多人进了牢房,好好的教给萧寒什么叫做规矩?
“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统领呢,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卫昶戈冷笑着转身,身后的披风烈烈,消失在走廊中。
身后的鞭笞之声早已经消失,卫昶戈的心情却还是有几分难以平复。
身为武将,不能尽忠职守,反而心思恶毒,钻研旁门左道,又差点因他一人之力,害的大魏皇宫出事,差一点他就是千古罪人。
而最里头的牢房里,关押者的便是此次宫变的罪魁祸首——废太子肃王。
毕竟是皇家血脉,不能太过于被亏待,故儿吃的喝的都供着,只是显然因为身处如此闭塞的地方,里面的人并没有什么胃口。
岐王是被卫昶戈领着进来的,穿着兜帽披风,让人瞧不清楚样貌,卫昶戈将这一处的守卫退下,然后亲自守在最近的路口处。
“三殿下,请便。”
“多谢!”
岐王的两只手仍旧抄在披风里面,鼓鼓的也没拿出来,向着卫昶戈颔首之后便抬脚走到了康王的牢房门口。
这世上暗无天日的地方应该就是牢房了,因为看不到太阳的升起和月亮的落下,永远不知道今夕何夕,耳旁总会回荡着犯罪之人受刑的哀嚎,一瞬间恍若身处地狱。
“大哥,是我。”
岐王摘下兜帽,露出自己的脸,直勾勾的看着牢房里面那个躺在草垛子上,头面着墙壁的人影。
他素来嬉皮笑脸的,此时严肃起来倒也有几分样子,牢房里的人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转过来。
他也不介意,低着头想了想,还是将怀揣之物拿了出来。
“我来,想给大哥看一个东西。”他这么一说,面壁着的人似乎真的有了几分兴致,给。
面子的起身朝着他走过来。
肃王直视着他,冷冷的问他,“什么?”
岐王顺势将手中之物,从牢房的缝隙之中递了进去,“大哥自己看吧。”
一触手物件倒像是画轴,只是面料却不像是纸,肃王好奇的解开一看,神情都顿了一下。
那是一道圣旨。
反正自己都这个境地了,哪怕这个甚至是对自己的处决也无所谓,抱着这样想法的肃王,自暴自弃地打开一看。
“怎么会……”他一副没有看明白上面的字儿的样子,甚至朝着角落走了几步,那里的外面堆放着烛台,明显比门口这处更亮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