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娘想了想，“柳姨娘这是做样子给张嬷嬷看，好让那张嬷嬷安心去章良娣身边。”
她看得明白，却也知道即便是做样子，浣洗处那几个丫鬟也不会完完整整的出来，至少得吃点亏。
门外又有丫鬟脚步声，王妈妈先行出去，询问情况，得知水苏院那边有了动静，似乎是因为柳姨娘的事。
芳姨娘不再多想，站起身表示，“二姑娘既然有兴趣，咱们呐，就去凑凑热闹。”
王妈妈被芳姨娘看了一眼，随即便明白的点点头，抬手吩咐底下丫鬟捧好账簿等物件，随即服侍着芳姨娘朝着流云小筑而去。
事实上，章摇是没有心力管这事的，只是金燕的意思是，既然铜月身契还在水苏院，若事因在她，那么于情于理都应该关起门来惩罚；若她无辜，更没有眼睁睁看着她吃亏了去。
这话说的不假，章摇便收拾之后，带着金燕银环去了流云小筑。
只是刚到流云小筑门口，就偶遇了芳姨娘等人，双方互相问候之后，便看着已经匆匆进去通传的下人，很是好脾气的等在院子外面。
里面，柳姨娘根本就没有见铜月等人的面，只是直接吩咐下面的人动手，芸衣是个老实的，可老实就代表着忠诚。
听到柳姨娘这话的时候，就认真的出去，按照张嬷嬷说的，将铜月等人准备施以家法。
“抱团欺人，以下犯上，违反家规，按府中规矩，应当杖刑八十，掌掴二十为惩，以儆效尤。”芸衣说完之后，便看着铜月几个，“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铜月也不惧，她看着一脸认真的芸衣，反问道：“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如今我们几个下人被叫到这里，却只凭着你的几句话，就问罪定罚，纵然是外头府尹办案，都没有这样的。”
没错，铜月就是故意的，她要做的就是激怒，不论是芸衣还是柳姨娘，这样的话，所有罪责都自己一力承担，不必牵扯小蓉几个。
芸衣冷眼瞧着她，“你倒是伶牙俐齿，可惜张嬷嬷已经跟着东宫内官离开侯府，若你想凭着只言片语，就试图辩驳张嬷嬷说的事情与你无关，那就省省力气吧。”
“来人，动手！”芸衣气势十足的抬起手，看着铜月几个被压着趴在长凳上，身后的掌刑妈妈已经到位，眼见着班子裹挟着雷霆之钧就要落下来，铜月终究是憋着一口气，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柳姨娘好大的威风，不是她的丫鬟，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教训。”眼见着一棍子落下，伴随着几个丫鬟被堵住嘴，发出来的闷哼声，还有从外头进来的人的呵斥。
芸衣循声望去，看见的就是二姑娘一行人，方才说话的就是二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金燕，她叫停了地下的杖刑，问候过二姑娘还有芳姨娘之后，便解释了此番惩罚的缘由。
章摇听完，并没有开口。
倒是身边的银环笑眯眯的道：“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芸衣你在柳姨娘身边这么久，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呢？”
“且不论柳姨娘偏听偏信，纵然这件事情真的内有乾坤，那么如何惩罚，你是不是该先问过二姑娘？”
“毕竟，铜月的身契还在二姑娘手里，二姑娘才是铜月的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