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急切的上前,想要拦住二哥,“二哥你别走,父皇他不是这个意思,二哥。”
只是他话还未说尽,这一边便听到了父皇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声,随即便略带惊恐的看着父皇咳出一口血。
“父皇,快来人,太医,传太医!”
已经走下台阶数步的康王听到三弟的叫喊,下意识的脚下一顿,然后紧握成拳的手让他没有回头,坚定的一步一步朝着台阶之下走去。
含隐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背后,直到下了台阶,这才出声询问,“殿下,如今我们去哪,勤政殿那边……”尚有折子未批完。
“回府。”
“啊?”含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殿下。
“你派人跟母妃传个话,即日起我便待在府中了,母妃不是想要个孙子吗,偷得浮生半日闲,时机正好。”康王说完,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
康王妃伺候着康王用过膳,看着他难得的闲适姿态,提议去花园走一走,虽说这隆冬时节,但萧瑟之景倒也别有趣味,只是康王妃心中一直疑惑,不明白为何殿下突然就好似转了性子一般。
直到前面管事禀报说,三殿下入府,自家殿下这才缓缓离开,康王妃才有空询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殿下自请禁足?”康王妃惊得差点都没有坐稳,玉手握着扶手艰难的坐着,蹙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沉下了心思。
嫁鸡随鸡,以夫为天。
自己只要听殿下的话就是,不必过于慌张,康王妃喝了一盏茶凝了凝神,这才吩咐人,“既然殿下有令,即日起阖府严守,不得随意出入。”
前院的厅中。
岐王已经翻来覆去的说了一同好话,可是二哥的神色依旧是很平静,岐王甚是心累,宫中父皇吐血,太医说父皇大动肝火须得好生静养。
前段时间休养好不容易有些成效,一朝尽毁不说,如今能扛事的二哥也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了,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他看准时机一饮而尽手中茶,仍不罢休的追问,“二哥,你若是不管,这朝堂就真的乱套了,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吧?”
岐王十分好脾气的为他斟茶,“不急,慢慢喝,既然你喜欢,我给你多倒几盏。”说罢,抬手又翻开几个茶盏,不疾不徐的往里斟茶,十分的行云流水。
“二哥,宫中父皇的消息被我压了下去,可朝堂诸事还得你做主,今儿个天色已经晚了,明日 你闭府不出,百官们上朝之后谁来主事?”康王焦躁的跺了跺脚。
“玉儿,”康王许久没有唤过岐王的小名了,他感慨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这心性越发不加掩饰了,当初太子风头正盛时,你还多次护着二哥,那时也颇有风采。”
当初的康王是个废人,不讨父皇喜欢,太子又时常落井下石,若不是三弟撑起来,多次照拂自己,只怕自己早就撑不下去,又哪会有后来的柳暗花明呢?
“二哥,好端端的,怎么说这话?”岐王怔愣着,将手中茶盏慢悠悠放下,大眼里都是疑惑。
“从小到大,二哥我一直期盼着父皇能够喜爱我几分,他对大哥是严父,对你是慈父,而对我……”康王将茶壶坐在小火炉上,看着热气盘旋起来,面上的苦涩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