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
她要的不是这个结果，甄珠愤恨之下，银牙竟是咬破了唇舌内里，一股血腥之味弥漫着口中，让她一个激灵之后清醒过来。
她径直屈膝跪下，孤注一掷的姿态恳求道：“臣女倾心太子殿下，求殿下圆了臣女之愿，能够一生一世陪伴殿下。”
好一段肺腑之言，章摇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这段话说的实在是感人，叫人忍不住同情几分，又有些心生怜惜。
可是怎么办呢，若是真的倾心，当初太子殿下还是康王的时候，怎么不见这甄家姑娘表露心迹，即便眼前这一位如今才适龄，可听说甄家女眷遍地生花，那甄大人的后院儿可尤为热闹。
没有这个甄珠，也该有甄珠的哪个姐姐才对，章摇收回讽刺的眼神，突然就想到了以前被废的太子肃王后宅，似乎就有一位良娣出自甄家。
这位甄大人还真是厉害，广撒网捕鱼。
满室寂静之时，太子妃也不是没有想过，借着腹痛破了这个僵局，可今日既然是有甄家女儿，明日未必不会有贾家的姑娘，又到了后日再来一个钟家小姐。
堵不如疏，她不想让自己因为这些事情而变得目光狭隘，她更想如同章二姑娘劝解的那样，觉得自己应该信任夫君，信任身旁的太子殿下。
“甄家姑娘方才说什么，孤没听到？”太子观察着离得近的宾客们的神色，脸上仍旧是温和的笑意，剑眉微挑地反问。
甄珠还真的觉得太子殿下没有听清楚，或许就像那话本子里说的，皇子是第一次遇到自己这样赤诚而明烈的表达意的女子，所以一时间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云娇雨怯的开口，黄鹂一般的声音重述了一遍自己的心意。
哪曾想上座的太子殿下，仍旧是先前的一句，“甄家姑娘说了什么，孤没听到。”
她心中微微泄气，大着胆子的莲步轻移，想要往殿前再走几步。
岐王却是最先看透了皇兄的人，给了皇兄身旁的高进公公一个眼神，高进后知后觉的搭腔：“回太子殿下的话，甄家姑娘未曾开口说话。”
这一句犹如平地惊雷，直直的劈到了甄珠的天灵盖上，让她僵住了，若是刚才自己还以为是太子殿下，真的没有听清的话，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明白了——太子殿下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
这一句无形的耳光才叫做痛彻心扉，她的里子面子哗啦啦的碎了一地，整个人无地自容。
甄大人手忙脚乱的擦着汗起身，弯着腰伸走到殿前跪下认罪，“太子殿下息怒，臣女殿前失言，请殿下宽宏大量。”
甄珠被父亲暗暗的拽了一下长袖，身形一个踉跄，顺势也跪了下去，脸上虽是涂了胭脂，却生生叫人觉得有一种心灰意冷之意，眼神也不复先前的灵活，呆呆的没了生气。
“甄大人这是做什么？”高进笑眯眯地上前伸手去搀扶他，略带警示的说了一句，“太子殿下说了，方才甄姑娘未曾开口说话，又何谈殿前失言呢？”
一场除夕夜宴，让甄家姑娘甄珠得以扬名，甚至于众所周知。
章摇回到府中，见过爹爹之后，便先行回到水苏院，每每参加宴会，总是让人越发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