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想要说歉意的话时，却被眼疾手快的沈之衍挟了一筷包子送到嘴边，“不想吃粥，这素馅包子很是开胃可口，阿摇尝尝？”
沈之衍这举动，顺势堵住了自己到嘴边的话，章摇咬住包子，避开他的眼神努力的吃着，一顿饭余下之空甚至都没有看过沈之衍一眼，闷头吃着早饭。
沈之衍试探了之后，心中便有了定数，在撤下饭菜，看见阿摇抬脚进内室补妆，便适时叫住了金燕。
金燕示意绿珠伺候夫人，随后走到大人面前问候一声，便听到大人小声问自己，“你可知道你家姑娘有什么不寻常的习惯？”
这是什么话呀，金燕忍不住眉毛都皱巴了，不由得请教，“大人此言何意，奴婢不是很懂。”
“昨儿个晚上她很是困觉，唤不醒却认得出是我，偶尔问话也会回答，但一直迷迷蒙蒙的，就是她口渴我喂她喝水的时候，她眼睛都没怎么睁开。”
沈之衍想着昨晚情景，举手轻咳一声之后，询问的眼神看向金燕，金燕跟在阿摇身边最久，最是清楚这内里乾坤的。
金燕也在认真的思索，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莫不是昨儿个晚膳那道鱼？”
金燕猜测完之后，就看见大人越发不解的神色，便压底声音解释道：“夫人姑娘时候身子就弱，后来先夫人去世的时候更是憔悴单薄，又时而生病，以至于即便后面将养起来了，仍是不能吃酒。”
“一沾就醉。”
沈之衍明白过来了，鱼鲜之类的烹煮少不得要借用酒水去处腥气，所以即便后来佐料添了不少，对于灵敏之人仍是抵挡不住，而阿摇便是贪吃了那条鱼，却没想到鱼里面的酒味让她昨儿个那般有趣。
“大人，夫人的身子您也知道，这酒性着实太差，关于夫人醉酒憨态之举，还请大人自己知晓就好，莫要当着姑娘的面……”
金燕还是有些不放心，都说夫妻之间一开始也是彼此磨合之路，万一大人不喜夫人醉酒之态，岂不是适得其反？
屋中重新上了口脂的章摇抬脚出来，绿珠正为她披上狐裘衣，绕到夫人身后抬手整理着，便听到夫人说：“都准备好了么，咱们该出发了。”
“回夫人，已经收拾妥当了，请大人夫人挪步。”银环进来脆生生的说道。
晋阳侯府的门口。
管家并芳姨娘等候在此处，不停地翘首以盼，晋阳侯抬脚出来的时候，还不忘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正要问怎得还不见踪影时，便有小厮扬声报喜，“来了来了，姑娘姑爷回来了。”
章摇透过掀起来的门缝，看见了不经意间望过来的爹爹，那只手便再也未曾放下去，直到马车停下。
眼见那沈之衍先行下来，而后搀扶着女儿下来，很是周到体贴，晋阳侯面色微微和缓，芳姨娘瞧见了侯爷的神色，不由得掩嘴一笑。
“姑娘姑爷可算是回来了，大家伙早先就在此等着了。”章摇一上前就听见了芳姨娘这话，笑着上前问候爹爹。
“好，好，回来就好。”晋阳侯这话说的，好似有一年半载未曾见过女儿一般，语气之感慨让听到的沈之衍不由得眉心一跳。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他也连忙见礼。
“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