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肃王也知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人稳住,让她不要做出疯狂之举,毕竟此番出兵为的是有所获,而不是一无所获。
“这话真是冠冕堂皇,令人叹为观止呢!”章摇拍手叫好,为肃王的厚脸皮啧啧称奇。
卫昶戈扪心自问,十分佩服章摇的举动,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站得稳都不容易了,这位还能够谈笑风生,真乃女中豪杰。
雾蒙蒙的太阳又移动了一些,卫一好容易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村子后头的青云观里,匆忙翻身下马去找人,却发现大门紧闭着,上面的门栓都别着。
没人?
人去哪了?
卫一不可置信,开门之后在屋子里遍寻一番,果真是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随即匆匆出来上马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长淮正和沈之衍并肩而立在山坡上,借着树木掩映,观望着底下的形势。
也看见卫一匆匆的来去,无影无踪。
长淮转身看着沈之衍,“沈大人还不愿意有所行动么,章二姑娘能撑这么久,实属不易,若是真惹恼了肃王,只怕不好收拾。”
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的前因后果,如今也算是个能出主意的。
沈之衍琢磨着一件事,为何她会一人孤守庄子,如果说要暂时拦住大军,她也不应该一个人都不带。
除非她另有所图,她究竟想做什么?
“我倒是想做呢,我又能做什么,蚍蜉如何撼树?”听到长淮的问话,沈之衍颓然的苦笑,抬手扶着身前的树干。
他以为入朝便能护着她,可晋阳侯府被查封时,自己除了去看一眼别无他法,最终还是她用天子令破局;
如今更像是旧事重演,自己永远都像一个局外人,只能眼看着一切的发生,而无能为力。
长淮挠了挠头,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沈之衍,不由的庆幸自己归了三清,不受这些凡尘世俗的庸扰。
“倘若此时我是章二姑娘,面对两支大军,既然不愿意开门迎客,便只能破釜沉舟,”长淮喃喃自语,“这庄子里面有的宝藏,最珍贵的就是那新粮种。”
“你当如何?”沈之衍接话。
他蹙了蹙眉头,嘀咕地说道:“若是真能硬下心,毁了就是,所有人都觊觎的不是宝藏,是祸乱之始,可这庄子这么大,粮食又何止双手之术,就是毁掉都不轻松。”
“毁掉!”沈之衍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猛然睁大了眼睛,他好像明白她这般意欲何为了,“不好!”
长淮只听到这么一句,就看见沈大人撒开腿转身跑着离开,很是慌张的模样,好奇之下,他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卫一折返归来,将并未寻到人的事说给少帅听,卫昶戈无奈的呼出一口气,今日僵局终归是要破的,章二姑娘能逞一时威风,不过是仗着身后的庄子而已。
只是粮食本就是死物,又不会长腿跑了,干耗下去她吃不了好处。
茗岳看了看时辰,向肃王禀报,“殿下,已经午时三刻了,是否强攻?”
肃王若有所思的看着身旁的卫昶戈,“卫少 将军,既然这么久的时间,你也没有解决此事,本王就不劳烦你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章摇跪在脚底,向自己求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