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输人也不输阵。”金燕毫不客气的低头,看着阿南那抖得不停的双腿,十分不给面子的戳破他的伪装。
阿南僵笑着抬头,“这也怪不得我呀,一个将军一个皇子,那气势如虹威严赫赫的,若不是为姑娘卖命,我只怕回来的路上退脚都软了呢。”
说到这里,阿南将袖中的那枚天子令拿出来,还给姑娘,“姑娘,这令牌真是非同一般,当时那肃王看见之后脸色就变得很难看,随即就下令让他的人退下。”
章摇抬手拿起来令牌,摸着上面的纹路,“你能安然脱身,不止是这令牌的缘故,还得谢谢卫家少 将军呢。”
两军对垒的情况下,谁先轻举妄动被人拿捏短处谁就输了一筹,若是庄子外头只有肃王的人,那么纵然尚方宝剑在手,他都会装作不认识的。
他那个人,素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幸好卫家军做了见证,如此情况之下,肃王再怎么生气只能退让,否则便是忤逆君令,这样大的不孝不忠污名扣下,纵然是废太子也是要元气大伤的。”
这才是肃王会退让的真正缘由,也正是因为此,卫昶戈在调转马头回营地的时候,不得不感慨,“章二姑娘虽然年轻,可谋算之道却是颇有造诣,连本帅都入了局。”
卫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敢问少帅,如今这情况,显然庄子里的章二姑娘是笃定您和肃王鹬蚌相争,她反倒清闲的做了个渔翁,可总不能这么拖下去,京城还等着消息呢。”
“是啊,不能再拖下去,咱们就找别的法子,”卫昶戈卸下盔甲,转身抬手想了想,“肃王的法子不错,既然她寻了个有交情的上门,咱们也找一个不逊色的。”
和章二姑娘有交情的?
那良娣是章二姑娘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若要不逊色于这样的关系,总不至于将晋阳侯请来吧?
等等,除了晋阳侯,貌似还有一位甚合要求,“您说的,不会是村后头那位不问世事,一心田园的沈大人?”
卫一特地举起手指了指右后方,那正是村子的方位。
卫昶戈笑的深邃,卫一只觉得毛骨悚然,“少帅,这只怕颇为棘手啊,上次因为消息走漏风声之事,沈大人都不愿与咱们来往,如今还让他去套交情,您不怕真拆散一对有缘人?”
“死马当活马医嘛,这样,你亲自去一趟村中,告诉姓沈的肃王亲自带兵前来,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卫昶戈给了这么简单的命令,卫一都觉得定然是白跑一趟,这农庄后头就是村子,只要不是瞎子,定然是能够知道军队前来的。
不说沈大人,就那位长淮道长必然也是十分关心此事的,细细探究起来,这哪里还需要自己单独跑一趟,想来沈大人定然已经晓得此事。
其实卫一的腹诽并没有错,沈之衍在肃王到来之时,就已经被时时留意庄子情况的长淮告知。
那天,他在院子里踱步了好几个时辰,最终缺什么都没有做,回屋睡觉去了,看的长淮一愣一愣的,丈二和尚一般的揣测,莫不是沈大人看破红尘想要成为道门弟子?
故而卫一前来的时候,长淮十分好脾性的邀请他坐下喝茶,“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话喝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