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在他们都离开之后，他缓缓转身，他直勾勾的看着身后的晋安，眼中酝酿起了风暴。
晋安从来没有这么提心吊胆过，看着大人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开，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未停，两人直接回到了府里。
走在游廊下，沈之衍脚步一停站定身形，挥退了其他人，看着晋安道：“说说，今日为何要说出那些话？”
“还是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晋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想含糊其辞都做不到，大人最是较真了，想在言语上面做些小动作，他肯定会察觉。
当下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大人，晋安知错，知错了，求大人原谅。”
沈之衍面色平静，缓缓的坐在廊下，“那你说说，错在哪里？”
晋安只以为是自己今日一时口出狂言，惹得二姑娘心中不快，所以大人才会如此计较。
于是连忙解释道：“晋安今日不该说那些话，晋安应该谨言慎行，都是晋安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沈之衍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失望，从他当初来京城到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后来出银钱买下晋安后，就让他跟在了自己身后，一直到现在。
可能也是自己未曾留心，不知不觉中有些人已经变了，变得没有了初心，变得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晋安没有抬头，自然也没看到大人的这副神情，大人的语气也十分平淡，让他琢磨不出来什么其他的意味。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和韩祺在那方小院子里，就连想吃一次烧鸡都是需要夜深的时候让你偷偷去买？”
晋安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要突然说起这些话，只是心中略有不安，他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缘由。
“当时地方小，吃住都是你上心，后来我高中韩祺下放，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拥有了这么大的院子，也被人称呼一声大人，晋安你知道这一切的初始是什么吗？”
晋安依旧很是迷茫，嘴巴嗫嚅着，却说不出来什么话。
“如今想想确实是我的错，前阵子韩祺来信，你就只盯着他，三番五次的向我借银钱，甚至心生不满言语不敬。”沈之衍鲜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
晋安手捏着自己的衣裳，觉得大人这话越发让人听不明白，确实是韩大人三番五次地向大人借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你是不是忘了在你来到我身边之前，韩祺才是我的挚友，你无论是什么身份，也不该诋毁他。”更何况，他所借银钱并未是做坏事。
晋安心中震撼猛然抬头，看着满眼都是失望神色的大人，越发的想解释些什么。
“大人明察啊，韩大人借钱小的只是说过那么一两次，但小的并没有瞒而不报啊，而且而且晋安都是为了大人，你未来还要娶妻生子，养活一大家子人，韩大人与你非亲非故的，干嘛又要吃力不讨好的去照顾他？”
晋安早已经忘了曾经艰难困苦的时候，大家一块过来的事情，忘了那凛凛寒冬里，韩祺偷偷买的烧鹅也会给他留一块，忘了一块儿去买新衣裳，韩祺也会十分大方的自掏银钱，给他也做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