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管事们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十七公子的手段那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他们本以为自己能脱颖而出来到此地,无拘无束只要安心做事就是好日子。
不曾想还有这么一遭,真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后怕不已。
庄头战战兢兢的擦着额头的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连连应声,“姑娘说的是,是属下们太过疏忽大意,本以为与村中人隔开便是了断。”
“不曾想还仍旧遭人惦记,属下应该及早留心庄外情形的,请姑娘宽恕。”庄头当选跪下去求饶,其他的管事们也纷纷倒头就跪。
本来觉得来的贵人是个年轻姑娘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大情愿的,公子何等英姿风采,竟是选了一个小姑娘主事!
如今这小小的一件事,这贵人竟是借机敲打了他们,这让他们都不得不老实下来,不敢再造次有小心思。
章摇点到即止,看着那些人已经眉眼顺从,有些臣服的意味,这才不轻不重的唤一众起身,“诸位都是十七公子信任的人,只要踏踏实实做事,不会亏待你们的。”
大家齐声谢过,一个个都十分恭谨的微微躬着腰身候在原地。
小厮这一趟过来,间隔的时间久了一些,不过话倒是问清楚了的。
“那人自称长淮,是村中数年前流浪至此的野道人,念过书的,小的命同伴入村中打探,确有其人。”
“即是道人,何必趟这一趟浑水,且来村中没有多少年分,如何代替全村人赔礼?”章摇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厮感受着冒烟的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村中人先前就觉得行事太过鲁莽,此番特地请托长淮此人,想必也是一番诚意。”庄头想了想,说道。
这么一听,倒还算是有些道理,章摇想了想点头应了,“既如此,见上一见也无妨。”
“不过不能在这里,庄子里可有会客厅?”章摇这话问的是庄头。
沈之衍随着小厮的指引来到了一处水榭,此处三面环水,过了一座曲桥,踩着铺就的石板路,这才到了水榭的外面。
“请。”小厮打着手请沈之衍步入水榭。
沈之衍一直都有留意着,此处三步一位侍女规矩很是严谨,最前头的石桌旁竖了一面屏风,屏风后隐隐绰绰显然有人在那里。
他此番是借用长淮的身份,所以在长淮的妙手之下做了一些伪装,脸上贴着斑驳的胡茬,就连穿的的衣服里都塞了一些物件,就是为了让体态更壮硕一些。
他捏着声音问候见礼,“在下长淮,见过贵人。”来的时候长淮特意为自己施针,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声音变浑浊一些,这样好不被人瞧出破绽。
屏风里侧,章摇手中的扇子微微一滞,隔着屏风向外探了探,那汉子的身形还是瞧得清楚的,于是示意了一眼金燕。
金燕上前一步,向身旁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便脆生生的说道:“长淮道长不必太过客气,主人说了,请坐下说话。”
一路上,金燕嗓子都不舒服,琴娘为她看了看,说是体内有些火气,本来就在一直用药,方才又特意为了姑娘撑场子指点了几句庄子里的管事,嗓子已经是刺痛难耐。
于是本应该她说的话便让给了一旁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