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泽看着一身灰扑扑,还穿着内侍服的三殿下,头疼不已。
“还好殿下你回来了,不然……”
“快快,境泽,让人备水,本王要沐浴,”那黑屋子太脏了,岐王觉得自己浑身不大对劲,连连摆手,随即在进入浴池之后,想起来境泽说的半句话,便追问下半句,“你那没说完的话,可以继续说啦。”
一番折腾,倒是境泽思索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话,“是这样的,殿下若还是未归,小的就要去康王那边寻人来着。”
那还真是时机刚刚好,岐王出来之后,任由境泽给自己擦着头发,一边暗戳戳的想着坏事的卫昶戈,都说着姓卫的是木头,果不其然。
要不是自己聪慧,只怕今天就真的要窝在那小黑屋一宿。
“对了,境泽,明日早朝记得叫醒本王。”总觉得自己今日偷听到的密谈,明日会有结果,自己不能错过。
境泽很是守时,动用了铜盆加铜锣,这才把殿下唤醒,随后无奈的盯着一头包送殿下去上朝。
他还一脸欣慰,觉得说自家殿下终于愿意上朝了,这也是进步呢。
太子难得的看见岐王上朝,左右陛下还未到来,便索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的说道:“三弟今日竟难得有兴致上朝?”
“弟弟自然是要来,恭贺太子哥哥大胜而归啊。”岐王笑嘻嘻的说道。
“有心啦。”太子听着这话很是舒心,看岐王都顺眼了许多,满意的收回手。
就在陛下抬脚上龙座之前,宫门之外登闻鼓前方三步,一个灰扑扑素裙的姑娘松开紧握的掌心,在裙摆上擦掉了汗水。
卫七说了,若想要真相,救出哥哥,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不可!
她握住那两只鼓槌,用尽自己素日浆洗衣裳,砍柴打水的力气,奋力的一击又一击,鼓声响彻天际,声声不绝。
而此时早朝已经步入正题,最先提到的就是此次剿匪有功的太子殿下,宁德帝昨日也说会在早朝之时,给与准话。
太子面上故作沉稳,心中已经是胸有成竹。
他上前一步行礼,“此番之事,理应多谢父皇首肯,亦有众将士的听令胁从,乃齐心协力之故,非儿臣一人之功。”
一副自谦至极的模样,使得官员们又是一阵附和,宁德帝沉思之后便执意表示,封赏还是需要的,又问太子是否有所求?
太子眼睛一亮,看来父皇是同意自己昨日之愿,也是自己所言情真意切,父皇觉得自己也只是爱屋及乌,所以不会阻拦。
只要圣旨赐下,晋阳侯更没有什么可说的。
“回禀父皇,儿臣唯有一桩心事,儿臣请父皇赐……”
就在这时,外面鼓声阵阵传进殿中,打断了太子的后话,百官们已经顾不得听太子说什么,而是细细听闻那鼓声之后,眉宇间尽是震动。
一个个年长的官者心中微微有了猜测,而年轻的则是一脸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
直到外头守门侍卫层层传讯,被禀报到宫殿之中,“回禀陛下,宫门外有一年轻女子敲了登闻鼓,并叫嚷自己有冤屈,请陛下圣裁。”
“登闻鼓?”
殿内官员开始窃窃私语,这物件素来是被放着摆样子的啊,听闻这鼓自开国皇帝安置好,便从未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