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只是当今的大势,具体的事情走向尚不确定,或好或坏都未可知,但明明确确已经发生了的不算太好的事情,却是沈之衍信中说的那事儿。
青州的庄子有新粮种,可庄子的归属者是琅琊王氏的王十七,而如今庄子暂时的主人,却是沈之衍的未婚妻——晋阳候的嫡女章二姑娘。
沈之衍在信上说了,他曾经入庄去试探过,章二姑娘态度十分坚决,且全庄戒备森严,虽说越发能确定这庄子不普通,但更让人留意的事情也随之俱来。
“你束手无策,尤其在遇到章二姑娘的时候,”卫昶戈大手摸索着扳指自言自语,可随机又略微苦笑的摇头,“可此时传信于我,我又能替你拿什么主意?”
上一代人的恩怨。并没有得到一个彻底的解决,琅琊王氏对陛下对皇家心有怨恨,这是众所皆知,这粮种如果是大魏任何一个商人,或者是农人手中所持有,都不足为惧。
民不与官斗,只要皇家出面必然能够手到擒来,可琅琊王氏不是一般的高门显贵,自打大魏开国他们退出朝堂之后,那才叫真正的大隐隐于市。
诸侯封地,那是圣旨之下所允准的一方之王。
可琅琊王氏,却是暗地里的一方诸侯,皇家也难以动摇他们的地位,就是要把除也是极其艰难的。
所以这等占据一方盘根错节,已经传承千年的家族,真的有心团结起来做些什么,纵是皇家也会忌惮。
宫中,妃嫔们除了轮流侍疾就是急急忙忙的向新晋的惠贵妃示好,长乐难得出来一趟,本打算去梅棠宫外敲敲门,看看里面的皇贵妃娘娘是否安好。
却不想在御花园的时候,就听见一群嫔妃聚在一处高谈论阔,她不耐烦与这些人招呼,索性屏气凝神示意身后芙蕖避开。
芙蕖颔首,便与公主站在小路这边,那边开阔舒朗之地的众嫔妃们并未察觉。
“要我说,康王殿下如今是监国王爷,大权独揽一时风光无人能及,”本想着转身绕道的长乐闻之眼帘一颤,随即脚下生根,定定的站在远处听着,那宫妃十分吹捧,“这母凭子贵,贤妃晋位惠贵妃,又在后宫说一不二,怎么看都是赢家。”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冒酸水的感觉,可大家又不好说反话,毕竟看长远一点,若是陛下真有个好歹,那康王极有可能继位,到时候她们都是浮萍一般的太妃太嫔,没有一点说话的位子。
身后的家族也会十分识时务,选合适的晚辈入宫,她们就是那昨日黄花再无用处。
“是啊,惠贵妃真风光,当初康王殿下不良于行的时候,废太子还是一人之下呢,再不济岐王殿下也是极尽风光的,哪像如今一个被贬,一个流落江湖不知下落。”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心有同感的嫔妃唏嘘,抬手抚上一朵盛开的花,感叹岁月易变。
后宫嫔妃们大都是说些宫中闲话消磨的,否则日日待在自己的宫中,活得像个姑子般无趣,大家转念又说起来旁的事情。
如皇贵妃娘娘此人,当初那般盛宠无双,如今不也是闭守宫门生死未卜,大家伙入宫的时候,谁人没有羡慕过皇贵妃的荣宠。
那个个都是牙痒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