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放下之后，厉承璟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起来洗澡。”
南柠心紧紧闭着眼睛，“我不想洗澡。”
厉承璟不曾看见她这么消极的样子，“我不想跟一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女人一起睡。”
她身上哪来的臭味，不过才一个晚上没洗澡，更何况现在还是天气冷的时候。
大约过了十秒后，她打开了眼睛，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那我去隔壁睡。”
厉承璟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南柠心睁大眼看着他放大的侧脸，有些怒了，“你干什么？”
厉承璟没有低头看她，淡淡地答了她两个字，“洗澡。”
男人腿长，几步就进了浴室，她被放了下来。
当厉承璟伸手要去解开她衣服的时候，南柠心下意识就躲开了。
厉承璟看着她，“你自己脱。”
南柠心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我说了我不想洗澡，你不想跟我躺在一张床上我就去别的地方睡，你为什么非得让我来洗澡？”
厉承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道，“你不脱的话就帮你脱。”
说着也不管她究竟要不要自己脱，就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给扒了下来。
别说她现在的精神很差，就算是在平常也敌不过他的力道，或许知道挣扎是徒劳的，南柠心索性也不管了。
她闭上了眼睛，随他吧。
花洒的水流自上而下冲下来。
温热的水温其实很适合舒适人的精神，但她的身体却还是紧绷着的，连同落在身侧的手指都用力到泛白，隐约还有轻微的颤抖的痕迹。
厉承璟瞥了一眼，“你要抖到什么时候？”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轻得像是在飘，“不知道。”
只要一想起来那个画面，就恶心得不行。
她从未跟除了厉承璟以外的男人发生过任何关系，也接受不了。
厉承璟当然是没有给女人洗过澡，细致更是谈不上，只能说粗略给她冲洗一下，等给她洗完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都被湿了，他扯下浴巾披在她身上。
然后对她说，“你出去，我洗澡。”
南柠心看都没看他就双手就抓着披在身上的浴巾走了出去。
她的神经仍是有些迟钝，缓慢地走了出去，一双腿又白又细，厉承璟闭上眼，脑袋就浮现出来刚才看到的摸到的，喉结一滚。
他一边脱下衣服，一边打开花洒，将水温调低了一些，直到他觉得满意了为止。
出来的时候发现浴室只剩下一盏小灯，依稀只能照明。
他瞥了一眼床上，然后拿着手机推开阳台的门。
黑色的浴袍，敞开的胸膛露出来的皮肤较之一般男人要白一些。
江林还在公司苦逼加班的时候接到了厉承璟的电话。
“厉总。”
厉承璟的声音像是隐在风声里，“南天坤跟曹丽琴在墓园跪着么？”
江林答道，“是的，本来他们跪了没一会就要走，被我们的人拦截了下来，现在还在跪着。”
厉承璟沉默了几秒后说，“嗯，明天去给南柠心买一条跟她原来一模一样的手机。”
江林一下子就猜到了可能是夫人的手机不见了，可厉总怎么突然对夫人这么好，但作为一个聪明的下属，当然知道不能问的别多问。
他想了想问道，“厉总，那卡需要补吗？”
“不用。”
卡还在，不是丢了，那是摔坏了吗？
江林说，“好的，厉总。”
今天的风格外地大，他的短发没过一会儿就被吹得差不多干了。
厉承璟刚回到屋里就听见女人闷着声音叫他的名字，“厉承璟。”
“嗯。”
玻璃门一关一合，就将外面的风声隔开了，卧室很温暖也很安静。
南柠心看着他的眼睛问，“南天坤跟曹丽琴有去我妈妈的墓地跪着吗？”
厉承璟看着她的脸，“有。”
空气静了几秒，她轻轻的声音又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恨他们吗？”
男人清凉的声线道，“跟我没关系。”
南柠心咬着唇，“好，我知道了。”
她应该谢谢他，这样她才能及时将沉沦的心捞回来。
厉承璟立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几乎埋在枕头中间的脸蛋，淡黄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脸部轮廓上面，仿佛很柔和。
“起来把你的头发吹干。”
“我头发下面垫了两条毛巾，不会弄湿你的床。”
“起来把头发吹干了再说。”
又是吹头发，他已经不止一次跟他纠缠这种小事了。
吹头发算什么？
就像是不断膨胀的气球，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南柠心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不耐烦地朝他低吼，“厉承璟，我说了我不吹头发就是不吹头发，你别再烦我了，就没有见过比你更烦人的男人！”
她的声音落下之后整个卧室一片死寂。
她怔了怔，望着男人风雨欲来的脸色，动了动唇，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刚想躺回去，下巴就一股遒劲的力道掐住。
紧跟着男人的唇就堵了下来，不是吻，是咬，很疼。
“厉……唔……”
厉承璟把她所有的嘤咛声吞噬了进去。
南柠心一想到在南家看到的那个恶心男人，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她不想。
她今晚太会闹腾了，这是厉承璟的第一个念头，一把抓住她推着他胸膛的双手，举起至她的头顶。
他俯首贴在她耳边的嗓音犹如陈年老酒般沙哑低醇，“别闹了。”
夜色静静地流淌着。
————
翌日早晨。
餐桌上。
厉承璟看着坐在对面安静吃粥的女人说，“那个人死了。”
南柠心握着勺子的手指一僵。
厉承璟掀起眼皮看着她，“他服用了大量刺激性成分的东西，导致摔倒死亡，跟你无关。”
南柠心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拉开餐椅站了起来，“我去上班了。”
厉承璟望着她的侧脸，“今天在家休息。”
南柠心摇头拒绝了，“我没事，不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