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近一个星期里,南柠心回老宅吃饭必会遇到杨惠芸,不但这样,在公司也见过好几次她去找厉承璟。
厉峰的态度也着实有些奇怪,隐约有种要撮合厉承璟跟杨惠芸的意思,虽然不算特别明显,也没有多出格,但这个苗头显然是不对劲的。
晚上,南柠心跟南小四打完视频电话后,她捧着手机躺在床上跟明夏聊天。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杨惠芸,主要是她最近在她面前刷了不少存在感。
明夏认识杨惠芸,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觉得她特别会装,白莲花冠军,绿茶起来跟南颜夕的功力有的一拼。
明夏琢磨了一番后说,“你觉得像厉承璟爷爷这种见惯风雨的大人物即使不算是多老奸巨猾,凭他的阅历跟经验会瞧不出来那小婊砸觊觎厉承璟吗,他还撮合是几个意思嘛?”
厉承璟先天后天都具有顶端优越条件的男人,市场行情香饽饽得很,能让众多女人痴迷爱慕他,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何况,男人沉默,本身就不是一种拒绝了。
南柠心若有所思地问,“那爷爷是想干什么呢?”
她现在的确有点摸不清楚爷爷这样做的目的。
这要是按照之前,有女的往厉承璟身上凑,那肯定是不论三七二十一让她先灭了再说,她不灭也会被他逼着去灭的。
可现在虽然没有明说,但长了双眼睛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把杨惠芸拉到她跟厉承璟的中间。
从公到私。
过了一会儿,明夏才恍然大悟般地说,“厉承璟的爷爷有没有可能是想拿她来刺激刺激你?”
“刺激我?”
“看你跟厉承璟从厉家搬出去都有段日子了,你的肚子还是静悄悄的,他现在又不怎么管公司,老人闲来无事想捣鼓点什么,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
南柠心思考了片刻,“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前几次她回去吃饭,爷爷对杨惠芸的态度看起来有些刻意,生怕她察觉不出来似的。
明夏觉得这个可能性蛮大的,“那他就不怕适得其反,厉承璟被杨惠芸勾走了?”
厉承璟本来就挺不安分的,现在有女人送上门,他难道没有不吃白不吃的想法?
南柠心转头望着窗外的黑夜,她的声音又淡又静,“哦,勾不勾,他都不是我的。”
厉承璟从来就不属于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属于她。
这个问题她就没有考虑过。
明夏唔了一声,“如果真的是我们猜测的这样,那说明厉承璟的爷爷根本就不相信你之前说的话。”
南柠心一懵,问道,“什么话?”
“你污蔑人家转身就忘啦?”
“……”
“你指的是我跟爷爷说厉承璟有那方面障碍的事儿?”刚说完,南柠心就像是突然什么都明白了过来一样,“难怪我说爷爷怎么这么淡定呢,原本他根本就不信!”
他要是相信自己孙子不举应该早就压着厉承璟去医院从里到外检查好几遍了吧。
也都怪她太过自信了。
明夏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南柠心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懒洋洋地回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装相信,我就装死!”
她又怎么办呢,假设说这是一场棋局在博弈,那她充其量只是一个虾兵蟹将,那么努力去冲锋陷阵做什么呢,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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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峰向来钟爱山水画,家里也收藏了不少著作。
南柠心听说两天后有个拍卖会,其中有一幅画非常有名气,她想拍下来送给爷爷。
于是她就去找了厉承璟,说了这事。
“你去,钱我给。”
“你跟我一起去。”
闻言厉承璟从文件中抬首看着她。
南柠心弯起唇,“既然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又怎么好意思抢了你的功劳呢,而且爷爷要是知道你专程去拍这幅画送给他,应该会觉得很欣慰的。”
厉承璟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嗯。”
南柠心挑了挑眉,知道他这是答应去了。
两天后,拍卖会上。
厉承璟跟南柠心因为比较晚进场,相对来说也很低调,所以没什么人发现他们。
南柠心落座后看到袁康和方筱兰也在,他们两个怎么会凑在一起了?
方筱兰的注意力全放在拍卖品上面,也没有注意到别的,“袁康哥,我特别喜欢那个手链,等会你拍下来送给我好不好?”
袁康答应得很爽快,“可以。”
拍卖会很快就正式开始了,前几样南柠心看着都没什么兴趣,就盯着等画上场。
又过了两件,下一件就是那副山水画了。
一开拍叫价就很汹涌,看得出来竞争也是激烈的,当男人低沉的嗓音报出封顶的价格后,台上的人一锤定音。
成交了。
袁康跟方筱兰这才知道厉承璟也来了,但看到他旁边的女人是南柠心时,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恼怒。
当然,各自生气的点不同。
袁康还是在为死去的南颜夕不平。
而方筱兰就是单纯地嫉妒,七少怎么会跟南柠心一起来?
拍到爷爷想要的那幅画后,南柠心很满意,刚拿出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时就听到台上在介绍手链。
她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方筱兰,想到刚才听见的内容,眼睛掠过狡黠的笑意。
她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说,“我想要这个手链,你拍下来送给我。”
厉承璟看着她,“我拍?”
“当然是你拍。”南柠心手托着腮,好笑地看着他,“老公,区区一条手链,你至于这么肉疼地计较吗?”
他当然不会计较一条还是十条手链的钱,不管价格是多少,他在意的是她的意图。
她从来不会开口跟他要什么东西,也不会花他的钱。
手链起价是九十万。
其实这条手链本身没有这么高的价值,设计风格独特是一方面,贵就贵在上面的钻石,每一颗都很珍贵。
“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两百万。”
女人懒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