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没等我解释就挂了,我发消息她也不回,没办法,我只能录了何进吹葫芦丝的视频过去,说他这是在直播。
但可能夏溪在忙,久久未回复,但恰巧此时,奕朵回信了。
【高然,先让我冷静冷静,有事回来说。】
……
我看着短信木讷了半天,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但我很确信的是,她是真的对我冷淡了。
我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心里很不舒服,我觉得奕朵很善变,从我最开始认识她时的冰冷,到前阵子的热情,现在又让我掉入冰窟。
难道这是她PUA我的手段?
我不清楚,但这次我也没回她,抽了一根烟后,我躺床上强行让自己入眠,但眼睛一闭上,全都是那飘雪的夜晚,那金黄的钟楼,那迷人的笑,那汹涌的夜……
想到最后,我有了一个答案,可能我跟奕朵的阶级差距太大,是我自己想多了。
……
一夜无话,醒来后我发现何进还在直播,这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从没见过何进如此上进过,我靠在床头点根烟,看着他嘴巴喋喋不休的侃大山,我忽然觉得,直播,好像很适合何进这种不靠谱的话痨。
说不定,他还真能在这行业找到存在的价值。
他看我醒来了,关闭了直播间转头兴奋的看着我:“高然,我们火了!”
我抽着烟一头雾水,但他却告诉我昨晚我跟夏溪打电话那会,被人全程录播,剪辑成片段丢网上去了,点击率超高,一晚之间他直播间流量起来了。
他还给我翻了出来,我看下标题:老婆查房,误以为老公在做那种事。
我嘴巴微张,夹烟的手都有些抖……
真不明白这帮网民得多无聊,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我反问何进,不觉得丢人吗?何进一笑,也抽了一根烟道:“丢人?如果丢人能赚钱的话,哥们人丢太平洋都行。”
我没说什么,起身将窗帘拉开看了下屋外,今天又是个阴天,有下雪的趋势,整个古城被雾气笼罩,阴沉的吓人。
快过年了,这天倒也应景,何进烧了壶热水打算泡面,他问我最近机构生意咋样?我说不做那个了,打算换个工作。
何进愣了半天,放下水壶后问我为什么?我让他别问了,是哥们就帮我找找工作吧。
他听后,二话不说掏出手机,说他有这个西安各个渠道的招聘群,分分钟帮我联系一个靠谱的工作。
我又点了根烟看着他,我觉得何进真的是有点变了,看来以后我对他的看法,也要稍微换一下。
“哎,这个好,哥们,管吃管住,底薪五千,工作轻松……需要坐台小姐……”
我伸手在脸上重重摸了一下,何进也连忙嘟囔:“不行不行,我换一个。”
翻了两下手机,他又兴奋喊道:“这个好,正式工作,五险一金,地铁公职,配警务犬。”
他抬头看着我:“这工作可以啊,你穿着制服拉着狗,也挺帅的。”
我吧唧口烟,摸着下巴道:“是吗?”
“是啊!我看下工作内容。”何进又瞄了眼手机。
“额……需要给狗洗衣做饭,牵狗遛弯……照顾好狗狗的心情……”
何进声音越来越小,抬头看着我,疑惑道:“不难吧,你不会连狗都照顾不好吧。”
“何进啊,你看我嘴型。”我挤出笑容,冲着何进比划出一个鸹貔的口型。
何进一脸着急的将手机丢床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哥们你也不适合直播,那你说你要干什么?”
听到他说直播,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何进说的对,这两年直播是风口,有无数怀揣梦想的人,跟何进一样懵懂的扎到直播大军中,但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而直播工会也都是群头林立,还处于杂牌军的状态中,如果我能做一家培训直播的机构,那前景一定会很不错。
这让我想起一个犹太故事,说淘金时代,无数美国人都去沙漠淘金,结果犹太人去沙漠建立宾馆,酒馆,成为最后真正淘到金的人。
而我本身是机构出身,之前又拍过网络电影和短视频,编导剪都会,完全可以开设培训班,这不就是个大商机吗?
我越想越兴奋,又掏出一根烟塞嘴里狠狠吸了口,何进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哥们,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想好了,我要做我最熟悉的工作!”
何进一拍大腿,激动道:“对嘛,我就说那个狗你一定可以照顾好的,你训人不行,训狗那绝对是……”
“艹!”我一脚将何进踹床上。
……
十几分钟后,我俩吃了桶泡面,夏溪来了短信,说她要准备考试,让我这三天别烦她,我回了个哦,然后又看下奕朵的微信。
她没音了,连让我别烦她可能都懒的发,就在此时,夜枫打来电话,让我明天大清早去三爻接她,要是敢迟到,就给我阉了。
我笑着回信:夜老板现在是越来越狠了,动不动就要阉人了?
夜枫回;就问你怕不怕?
我回信:不怕,区区一两寸的事,完全小儿科。
这信息发出去后,夜枫回了我几个血刀的表情图,我乐呵着又问她老家在哪?
她告诉我在薛悟村,距离西安不到两百公里,是一个小村庄,但是挺有名气,因为以前唐代的大元帅薛仁贵在那里待过,所以就叫薛悟村。
我没听过这地,总觉的很拗口,于是哦了一声,结束我们之间的聊天,刚把手机丢床上,可谁知电话又来了。
我拿起看了一眼后,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电话备注是自动生成的,赫然写着:明光路派出所。
“喂,是高然吗?”
“我是,请问怎么了?”我默默地点燃一根烟问道。
对方声音很严厉的告诉我,这边有人举报我诈骗,让我下午来派出所一趟,我心顿时咯噔一下,然后解释说我不在西安。
警察估计是知道我撒谎,顿了一下后冷声道:“别玩花样啊,你人在哪?”
我狠狠吸了口烟:“我在薛仁贵他家。”
……
“薛仁贵是你朋友吗?他家在哪?”
“额……在…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警察有点怒,强压情绪冷声:“多远?明天能赶回来吗?”
“那得看……薛仁贵让不让走……”
“你少在这里跟我油腔滑调,他还不让你走?你走他能把你怎么样?”
我颤微道:“他说要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