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哎哟!这怎么躺着两人呢!”
一大早,早起的厨子开门进屋发现酒楼的两个伙计互相靠紧,躺在冰冷的地上,周身盖着些破袋子。
那厨子大惊失色,连忙跑到两人面前查看。
只见两人相拥着,全身青紫,八成是已经被冻伤了。
“快醒醒,快醒醒,别睡了,这么冷的天,睡在地上,要生病的。”
厨子叫着两人,但是两人浑身如筛糠一般的颤抖,颤颤巍巍的睁开的眼睛打量着他。
“总算…总算是有人来开门了…这了一个晚上的…可把我们给冻死了…”
厨子见俩人这么可怜,浑身都跟僵了似的,连忙大声呼喊,叫来了其他的伙计,把他们挪了出去。
看着这件事情越来越大,伙计和掌柜的还有厨子,都分别来找过温曦妤。
最后,温曦妤也实在是找不出怎么样的借口来对付了,只能假惺惺地前去看望两个被冻伤了的伙计。
温曦妤虚情假意的看了一眼,那两个伙计就连忙别过头去,对着账房先生知会道:“拿点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去看病吧。”
“你们两个拿了银子之后就快些去看病,可别耽搁了,把事情闹大了,对酒楼不好,对你们也不好。”
温曦妤特地把后面几句话说得很重,略略的带着一些威胁的意思。
随后,一些热心肠的伙计就把两人送到了药铺去,这件事情才算解决。
孟怀月回酒楼来拿东西,才进门,跟她说起这事。
“孟姑娘,你可算是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日子,温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把两个伙计关到屋里,这大冷的天硬生生的扛了一夜,人都冻伤了…”
孟怀月皱着眉听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心里越发觉得温曦妤做事情实在太过分了,心太歹毒。
也不知道那两个被冻伤的伙计怎么样了,温曦妤她竟然还让人家去看完病就快些回来,别耽误工作,哪有这样的不讲道理的东家?
“等着,我这就找她去,一定给大家讨回公道。”
孟怀月咬牙切齿,对温曦妤干的事情简直义愤填膺,直奔温曦妤的办公屋闯了进去。
“温曦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呢?别人不过是说了几句你的话,你就把人家关在屋里冻了一晚上,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
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不能让人说吗?这得亏是那两个伙计身体好没出人命,这要是闹出了人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孟怀月一进门就不由分说的指责温曦妤,但是看温曦妤这一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有半点的悔意。
温曦妤捏着手绢,放在眼前,不一会儿就红了眼框,虚情假意的表现着。
“孟姑娘,您这一进门就不由分说的指责我,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呀,虽然我的确是很讨厌他们两个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但是我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
温曦妤哭哭啼啼的,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辩解着,让孟怀月不由得一阵阵直犯恶心。
“你还想狡辩,是不是非要等着闹出了人命你才肯罢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别老仗着你的身份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欺负别人…”
孟怀月越说越厉害,但温曦妤也不甘示弱,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的,让她没有办法。
松竹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两人的唇枪舌战,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那温曦妤何许人也?松竹再清楚不过了,在这面儿吵下去恐怕孟怀月要吃亏呀。
想着,上前就把孟怀月拉开了。
“孟姑娘,既然东西也拿了,那咱们就走吧,还有事情呢可别耽搁了,温小姐再见哈。”
松竹机智的跟温曦妤打着招呼,拖着孟怀月走了。
“孟姑娘,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你知道再吵下去要吃亏的。”
松竹拽着孟怀月出了红肆酒楼,这才解释着原委。
孟怀月迷茫的往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完全无处可去。
“唉,既然都出来了,也无处可去,不如直接回府算了。”
随后,孟怀月和松竹就回了高府。
高泽安得知孟怀月回来了,还碰了一鼻子灰,心情不好,就故意来邀请她下棋。
孟怀月的棋技自然是比不过高泽安的。
反正也是高泽安邀请她下的棋,孟怀月索性在棋盘上耍起了赖。
这几招杀下来,就让高泽安头疼不已,完全没有路子可破。
“怀月,下棋是锻炼心性的事,你好好下,专心一些,把态度摆正才能有提高。”
孟怀月看着高泽安那严肃的面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好。”
孟怀月只好端正了态度,跟他好好下棋。
这才没杀几招,温曦妤就回来了,她身后的贴身侍女还端着一锅汤。
“公子,酒楼里的厨子新研发出了一种汤,我特地带回来给您尝尝。”
温曦妤接过了丫鬟手里的汤,热情的就要把它放到高泽安的面前去。
她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转眼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嘴角上勾,满脸的热情。
这汤里特地加了一些药,要是能够让高泽安顺利喝下去的话,必定能与我成就一番好事。
孟怀月实在是看不过去她这做派,更看不顺眼她一会儿跟慕容云暄暧昧,一会儿又来讨好高泽安。
就在温曦妤正要把那锅汤放到桌上时,孟怀月故意掀棋盘把整锅汤都给掀翻了。
滚烫的汤汤水水顿时洒落在温曦妤的胳膊上。
“啊!”
温曦妤惨叫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胳膊,那洁白如雪的胳膊顿时就一片殷红。
高泽安大惊失色,连忙让人把急用药箱拿来。
随后,高泽安亲自给温曦妤包扎,又是涂药又是包扎,嘘寒问暖的。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孟怀月的眼睛。
“孟怀月!你怎么那么笨,连个棋盘都收不好,看把曦妤给烫成什么样子了!出了事情你担待的起吗?”
高泽安像一头发了威的狮子朝孟怀月歇斯底里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