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瀚身边,一身女装戴着幕篱的秦长瑾将幕篱撩起一角,露出了他那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他的脾性虽有几分随意,但实力确实不差,”秦长瑾语气淡然地说道,但是仔细一听又能听到他话里的骄傲,仿佛对唐曦赢得冠军一事十分自豪。
离瀚看得稀罕,啧啧称奇道,“你对这个小子真好,连秋霜剑都送了给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儿子呢。”
秋比大会冠军的奖品是另一把剑,那把剑的名气比秋霜剑低许多,更没有什么排名。
毕竟秋比大会每年都会举行,如果每一年璃国都赠十大名剑,那么璃国有多少库存也不够的。
在秋比大会前一天,秦长瑾让暗卫传话,希望离瀚能将冠军的奖品换成一把名剑,如果离瀚觉得奖励名剑吃亏,秦长瑾之后会补上另一把名剑或者宝物给离瀚。
“他于我有救命之恩,他的实力不差,但缺少一把用得趁手的剑,”秦长瑾的表情平淡说道。
“秋霜剑轻盈,常人难以把握力道,你确定他能用好?”离瀚好奇。
秦长瑾看了一眼自家舅舅,“他因为自幼病弱多病的缘故,常年生病,自然无法使用太重的剑,秋霜剑轻盈,长年使用对他的力道也不大,他的玄灵我也看过,以风雪为主,这种轻盈的剑正好适合他。”
离瀚啧啧称奇,上下打量着秦长瑾道,“虽然我不太想提起,但是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你爹,当初他也是找了各种借口给你娘送礼物,生怕她拒绝,明里暗里不知道送了多少东西,那个唐曦长得那么好看,他不会是一个女子吧?”
“怎会,”秦长瑾的眉头微蹙,有点不高兴,语气严肃说道,“您别胡乱猜测,他的模样生得绚丽如女子,只因为他与唐夫人相似。”
“行行行,我不说,”离瀚见他要生气,连忙应下,末了嘀咕了一句:“护着这么紧?说一句都不行。”
外甥大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秦长瑾见状无奈叹气,“舅舅,他救过我性命,我身上的毒也靠他解了 。”
离瀚一听,也对,自家外甥的性命都在掌握在唐曦的手中,自然要对她一点儿才行,他大手一挥,又让福公公给唐曦所居住的驿站送了一批礼物。
秦长瑾在一旁看着,也没有阻止,不过,在听到离瀚想送唐曦书画时,他开口:“书画的话,可以看看宫中有没有什么医书,他爱看这个。”
离瀚的话微顿,忍不住瞧了瞧自家外甥,对一旁候着的福公公道,“听郡王的话,看看有没有什么医书,找出来给那个唐曦送过去吧。”
福公公应下,恭敬退了下去。
离瀚忍了忍,最终没有忍住,感叹了一句:“如果唐曦是女子的话,你娘也不用忧心你的婚事。”
秦长瑾抿了抿唇,“娘亲过于着急。”
离瀚:“你都二十岁了,她如何不着急,别说是她,连我都急,你不会是想一生都单独一人度过吧。”
“舅舅,”秦长瑾看向他,灰蓝色的眼眸内没有一丝起伏:“这话应该与您说?”
众所周知,璃国的皇帝至今无任何血脉,后宫的女子也从没有怀孕的消息,十多年间许多人都认为璃皇的身体某个方面有问题。
秦长瑾却知道,他只不过是厌恶后宫中的斗争,那些女子都是挤破头皮入住后宫,离瀚并不想理会她们而已。
“呵,女人,只会影响孤处理政事的速度,”离瀚不屑冷笑道。
很快,晚上的宫宴准备开场,去送了东西的福公公已经回来了。
他恭敬跟离瀚汇报道:“陛下,东西已经给唐少主送了过去,不过……”
离瀚注意到他脸上迟疑的神色挑眉问,“不过什么?”
“老奴并没有看到唐少主,听说他从擂台那边离开后又病倒了,老奴到驿站时,他刚喝完药休息。”福公公回答道。
秦长瑾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怎么又病了。
——
唐曦得知还要参加宫宴时,她内心一突,她很清楚,自个是秋比大会的冠军,如果去参加宴会,自然会被他人灌酒的,她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喝酒。
思索了一番,如何拒绝旁人递过的酒时,小花说道:“少主,您可以说你还在喝药,大夫叮嘱不能喝酒。”
“这个不行,一群人疯起来才不管那么多,”唐曦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脑中灵机一动:“对了,给我去煮一碗药,对外说我病了,要休息就不参加那个宫宴了。”
有什么比这个借口更好?
反正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人设,今天打架打了大半天,病弱的她会病倒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她不去宫宴就没有人能让她喝酒。
小花应下,拿了一包旁边一直备着的安胎药到屋外,生了一个小炉子慢悠悠煮着。
她拿着扇子扇着风,让那些药气尽量往唐曦所住的房间里飘,少主说过的,房间里有了那苦涩的药味,即使是装病,旁人来了房间,嗅到了那股浓浓的药味,内心已经信了四五分。
小花煮好了药,唐曦咕咕喝完,喝完后,又用温水拭擦了身子,换上了舒适的衣服,将屏风搬到床前,她躺在床上打着哈欠,“小花,我睡一会儿,有人过来就说我病了。”
“是,”小花应下,搬来一张小板凳,拿着绣花的工具一边在房间门外绣花一边守着门。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小花专心绣着花,少主说了,花要华丽好看的,她便给她绣漂亮的牡丹花。
小花将一朵牡丹花给绣完,站了起来走动了几下,活动一下筋骨。
突然,麦俊风从外头跑了进来,“阿曦,阿曦!”
“麦公子,”小花看见他大声嚷嚷着,她的语气有点不高兴,“你别喊那么大声,我们少主一回来就病倒了,现在正在房里休息。”
“什么?”麦俊风一惊,也嗅到了院子里有淡淡的苦涩药味,他带着几分焦急问道,“阿曦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