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粥粥就是从慕司寒这幅云淡风轻的表情里感受到了刺骨的冷寒。
顾粥粥还没从慕司寒给的恐惧里清醒，就被慕司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不记得了是吗？”
“那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顾粥粥还没回过神，就被慕司寒拖拽着走向浴室。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比较厚实的棉质白裙，长度直达脚踝，就像一个白色的布袋，把顾粥粥从上到下包个严实。
只有留下一对玉足在外面，十个脚趾圆润白皙。
这会儿却因为慕司寒粗暴的动作，与地面摩擦出现一片红痕。
慕司寒直接把顾粥粥拖到了浴室门口扔在地上，又抓起顾粥粥身上的裙子，两手一用力。
“刺啦。”
布匹撕裂的声音绽放在顾粥粥的耳朵内。
又被慕司寒一把从地上捞起，横抱在怀里。
忽然被抱起，顾粥粥本能的伸出双手攀附在慕司寒的脖子上。
慕司寒两步并做一步，走到浴缸旁边，突然松开双臂。
背部力量的消失，让顾粥粥把慕司寒的脖子圈的更紧。
却抵挡不住万有引力的定律，整个人向浴缸内掉下去。
水花溅起，浴缸内的水因为两具身体的进入，从边缘溢出。
慕司寒没想到自己也被带了进来。
浴缸里的水冰冷刺骨。
顾粥粥刚刚回暖一点的体温瞬间跌回冰点。
鼻腔。
嘴巴。
耳朵。
眼睛。
全部浸泡进水里，窒息的感觉瞬间包围了顾粥粥。
因为不会游泳，顾粥粥双手胡乱的在水里扑腾，终于摸到了浴缸的边缘，手攀着浴缸，头刚从水里出来，却又被一只大手压进水里。
反复几次，慕司寒终于放开了顾粥粥。
顾粥粥的肚子里已经喝饱了水，鼻子里也呛满水，在感觉到头上的大手松开之后，顾粥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水里伸出头。
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从顾粥粥嘴里蹦出。
直到胸腔里完全充满了氧气，顾粥粥才觉得好点了。
害怕又被慕司寒按进水里，顾粥粥的双手不敢松开浴缸的边缘。
乌黑柔顺的秀发此时却凌乱的粘在顾粥粥脸上，脸上的皮肤白的就像身体里没有血液。
一丝不挂的白皙暴露在空气里，颤动。
似是被吓的，又似被冻的。
惊恐的双眼，似盛了一汪池水。
看着慕司寒的方向。
顾粥粥已经完全被慕司寒吓的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质问都忘记。
就似一只受伤的小鹿，只能睁着湿漉漉的双眼看着猎人将自己开膛破肚。
“记住了吗？”
“死亡的感觉。”
“以后还敢吗？”
对面，寒冷刺骨的声音从慕司寒嘴里溢出。
有几滴水珠顺着黑亮的发梢滴落在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眼里的黑浓浓的晕开，像一个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身上的衬衣，裤子全部被水打湿，紧紧地包裹着慕司寒伟岸的身体，勾勒出慕司寒完美的身形。
外表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内心却似被暗黑之神下了诅咒。
看了半天，顾粥粥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慕司寒，一字不发。
慕司寒等的没有耐心，怒吼一声。
“记住了没有，以后还敢不敢再自杀。”
顾粥粥背冰冷慕司寒的声音吓的一个哆嗦，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双手环抱在胸前，想要给自己一点保护。
却不料手刚抬起，身体又向后跌去。
顾粥粥吓的闭上眼睛，等着自己的身体和浴缸碰撞。
慕司寒看见顾粥粥的蠢动作，心里的气虽然还没有消，却本能的伸出双手垫在顾粥粥的脑袋下面抬起顾粥粥的头。
等稳定了顾粥粥，就抽出一只手支撑着浴缸的边缘，长腿一伸，自己先从浴缸里出来。
再把顾粥粥从水里捞出来，横抱着从浴室出来，放在卧室的大床上。
此时的顾粥粥还是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紧闭，全身哆嗦的就像一个摇晃的筛子，嘴唇还透出青紫。
就像置身冰天雪地里快要被冻死的人。
慕司寒把顾粥粥塞回把被子里，又把龙管家之前从顾粥粥身上拿下的被子一条一条盖回去。
又返回浴室，从里面拿出一条白色的大毛巾，包住顾粥粥的头发，才转身从顾粥粥的卧室出去。
慕司寒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还是高贵又神秘的黑色。
换好衣服，慕司寒又回到顾粥粥的房间。
顾粥粥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刷白。
慕司寒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顾粥粥头上包着的毛巾已经被水打湿，还有几束头发调皮的掉在外面，顺着发梢滴着水，吸收在顾粥粥脖子下面的床单上。
慕司寒终于不忍心，又拿出一条干毛巾，坐在床边，把顾粥粥的头从枕头上挪下来，枕在自己腿上。
五指化作梳子，先替顾粥粥理顺头发，再用毛巾一束一束的擦干。
顾粥粥一直没有动作，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乖乖的闭着眼睛躺在慕司寒的腿上，让慕司寒给自己擦头发。
不是顾粥粥不想动，是她不敢动。
莫名其妙的被慕司寒撕碎衣服扔进浴缸差点淹死，现在又被慕司寒这么温柔的对待。
顾粥粥已经彻底被慕司寒善变的性格吓住了。
慕司寒给她擦头发，她只能默默地配合。
心里想着配合，可是身体里残留的恐惧还是让她止不住的颤栗。
慕司寒察觉到顾粥粥对自己的害怕，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
眼神又放到顾粥粥脸上。
察觉到慕司寒的眼神在盯着自己的脸看，顾粥粥的睫毛抖动的更厉害。
“醒了就睁开眼睛看着我。”
听见慕司寒的声音，顾粥粥的身体抖的更凶了，就是不敢睁开眼睛。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让我说第二遍，顾粥粥。”
慕司寒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顾粥粥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迷路的小狗一般，水汪汪的，可怜兮兮地看着慕司寒。
慕司寒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被顾粥粥脸上的软萌的表情击中，软的一沓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