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人在床上。”
慕司寒耐心的回答了龙管家的问题,还伸出金贵的手指想床上指了一下。
面对其他人慕司寒一向都是话少的可怜,但是龙管家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人,慕司寒对他还是比较尊敬的。
龙管家顺着慕司寒的手指看向床上。
大大的床上铺着好几床被子,看起来非常的绵软舒服。
顾粥粥安静乖顺的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面色还是非常苍白,但是仔细看额头上的皮肤上,好像有一层薄薄的晶莹。
龙管家看到顾粥粥躺在床上,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顾小姐也不可能晕过去。
但是在这么大热的天,给顾小姐身上盖这么多被子真的不热吗,他怎么好像看到顾小姐的额头上都出汗。
龙管家又转过头看向慕司寒,张了张嘴,想说出自己的疑问,但是看见慕司寒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又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少爷给顾小姐盖这么多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时候,龙管家对慕司寒的做法都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慕司寒在他心里就是最优秀最有能力的人。
龙管家还是非常的自责,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要是自己能在卧房里检查的仔细一点儿,顾小姐就不会在浴室里待那么长时间,反而让所有人跑到外面去找,差点害了顾小姐。
不知道少爷会不会生气,觉得自己老的没用了 ,把自己赶走。
龙管家的心里非常忐忑。
他也知道慕司寒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但是这几个月以来,自己犯的错实在是有点多,要是慕司寒非要让他离开,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
而且他也相信,走之前慕司寒肯定会给自己一大笔钱,让自己晚年的生活不会过得太难,但是自己是真的不想离开少爷呀。
主仆两都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段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一股诡异的安静里。
慕司寒是在想,自己因为顾粥粥而怀疑自己多年的好兄弟,是不是不应该。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爱多疑的人的,顾粥粥对自己的影响为什么会这么大,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一团糟。
龙管家带来的拆门师傅一直安静的站在龙管家旁边,低着头,听着他们主仆两的对话。
从他被龙管家一路带进来,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来的地方不是平时去得那些普通的家庭。
从里到外,这整个庄园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甚至是连做梦都不会梦到的东西。
别墅外修剪的错落有致的花草,别墅里擦得反光的大理石瓷砖……。
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器宇轩昂的男人,五官似雕似画,不染尘埃,好似天神下凡,让人遥不可及。
这一刻拆门师傅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不敢想自己在有生之年真的能在这么豪华的地方走上一遭。
怀疑过后,他又有点自卑。
在这里就连一个佣人穿的都比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好。
而且自己脚上的泥土一路走来,从别墅门口到这间卧室,都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这一刻,拆门师傅忽然有点不敢抬起自己的脚。
顾粥粥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一会儿被人扔进在火里在烧,一会儿又被扔进冰天雪地,又好像被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下面,难受的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咳,咳。”
咳了两声,顾粥粥才彻底睁开眼睛。
却被头顶上方得亮光刺的又眯住,反复了几次,顾粥粥才适应了刺眼的亮光。
因为龙管家和慕司寒都是在床尾的方向,顾粥粥睁开眼睛没有看到,还以为房间里没有人。
热!
全身都热!
这是顾粥粥醒后的第一感觉。
疼!
嗓子疼的就好像被刀划过一样。
这是顾粥粥偶的第二感觉。
然后就是四肢五骸的酸痛感,这所有的感觉一股脑的冲向大脑,让顾粥粥此刻有种置身地狱的感觉。
但是明晃晃的灯光又提醒着她,她是在自己的卧室的床上。
眼睛向下扫了一下,顾粥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压着好几床被子。
难怪自己会感觉这么热呢。
急于解脱的顾粥粥想先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抬了一下手,却连一个涟漪都没泛起,因为自己的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好像身体里的器官除了大脑还在工作,其他的都瘫痪了一样,根本不受大脑的指挥。
急的顾粥粥都快哭出来了,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全身瘫痪了。
“啊,啊……”
顾粥粥想开口喊人救自己,嗓子却疼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所有的话到嘴边都变成了单音节字母。
听到床上传来咳嗽的声音,床尾的三个人都想这边看来,却都没有动。
龙管家没动是因为慕司寒没动。
至于拆门师傅,床上的人再难受,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慕司寒一直看着顾粥粥在床上挣扎,却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幅云淡风轻。
好像之前在发现顾粥粥在浴室里的时候,快要急疯了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龙管家看着顾粥粥在床上难受的挣扎,却怎么也起不来的样子,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
再怎么说顾小姐都还是小少爷的生母。
而且顾粥粥真的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给顾泽做食物的时候从不忘给自己也做一份。
对别墅所有人都很尊重,很有礼貌。
自己跟她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早就喜欢上了这个外表看似柔弱,但是内心非常坚强的女孩。
这段时间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认真照顾。
这会儿看见她难受的样子,自己真的有点受不了。
龙管家终于看不下去,两步走到床边,替顾粥粥把身上的被子一层一层掀开。
龙管家的忽然出现,让顾粥粥非常激动,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样,啊啊啊啊的叫唤个不停。
蓄谋已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似那决堤的洪水,争先恐后的从顾粥粥的眼眶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