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客厅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人,杜悦莲放心的把文件交给杜建同。
杜悦莲没有直说,而是以眼神示意杜建同打开文件看。
杜建同看见自家女儿冷漠又神秘的样子,对袋子里的文件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伸手将文件袋拿起来打开。
看到文件袋内的第一张合照的时候杜建同的脸就沉了下来,下意识的抬起上眼皮看向对面一脸淡然的杜悦莲。
见杜悦莲没有什么反应,杜建同也没有表现出慌乱,继续往下一张一张翻看。
看照片的时候,杜建同没有什么感觉,面对杜悦莲也不觉的自己背着她和段悦见面有什么错。
直到后面看见那些有关他私自挪用公款,贩卖军火的文件,杜建同脸上才有了害怕的感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杜建同的额头上就冒出一层虚汗。
“爸爸看了这些文件有什么感受?”
杜悦莲见杜建同已经翻看的差不多,后面就只剩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麻烦,开口问杜建同在看到自己犯罪的证据直接摆在眼前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让杜悦莲没想到的是,因为她的这个问题,本来心虚坐着的杜建同立马爆炸,将手里的文件放回文件袋,下一秒直接向她的方向砸过来。
“啪。”
杜悦莲看着杜建同把文件袋向自己的头砸过来,身体没有向旁边躲,也没有伸手打开,而是让文件袋就这样直直砸在自己的头上。
文件袋是硬度比较好的牛皮纸材质,而且杜建同把它砸向杜悦莲的时候也没有让面积比较大的平面砸在杜悦莲头上,而是文件袋的一角。
文件袋在杜悦莲的额头处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记,下一秒重重的落在地上。
很快杜悦莲额头处被扎上的地方,周围一大片皮肤都出现充血的情况。
但是杜悦莲没有呼痛,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一下。
只是下一秒,身体从沙发上离开,直接拎起沙发上的限量款包包往门口方向走去。
杜悦莲冷漠决绝的态度再次激怒自己的父亲杜建同。
杜建同本来在看到片杜悦莲额头上被自己亲手扔出去的文件袋砸伤的红肿印记,心里还有一丝愧疚的感觉。
可是杜悦莲对这些照片和文件的来源不做解释,也不说清楚把这些文件送到他面前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杜建同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杜悦莲离开。
“你要去哪里?”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老父亲放在眼里?”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声招呼都不打,你以为你来的地方是菜市场吗?”
“还要这些东西,你给我看这些东西是什么目的。”
“是在说你的能力已经足够强,我做的所有事情都逃脱不出你的掌控,下一步就是拿这些东西威胁我给你腾开位置,这个家由你杜悦莲做主了?”
在杜建同看来,杜悦莲今天趾高气昂的把这些材料送到自己面前就是想和他的哥哥夺集团的继承权,夺他手里的权利。
杜建同咆哮着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吼出来。
接下来想清楚的告诉杜悦莲,自己不可能受她的威胁,不可能让她有继承他遗产的权利,可是下一秒杜悦莲的反应才让杜建同真正的感觉到害怕,不敢置信的看向杜悦莲。
看着她的嘴一直在动,一直在说话,可是杜建同却是多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因为杜悦莲转过身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才他看到的这些材料是慕司辰拿到她面前的,要不是拜自己有他这样的父亲,自己和慕司辰的婚姻关系也不可能彻底结束。
在听到杜悦莲说文件是自己最中意的女婿送给他看的,还有杜悦莲和慕司辰已经离了婚,也就是说自己靠着慕家这颗大树,苦心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因为慕司辰的中途退出要断了。
杜建同已经听不进去杜悦莲后面说的那些话,脑子里只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全完了,自己还有可能要用余生所有的时间为自己做过的这些错误的决定和错误的事情付出代价。
慕司辰和慕司寒的性格杜建同是最清楚的,当年能把杜悦莲嫁进慕家,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杜建同也清楚的知道,这些文件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准时,不早不晚刚刚在他和段悦见面后,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慕司寒的行事风格,在别人没有向他露出锋利的爪牙的时候,慕司寒是不屑做这些事情的。
或者可以说在自己决定做这些危险的事情的时候,慕司寒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不想管,不想动。
可是要是这个人做的事情伤及到了他的利益,慕司寒一定会议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人用自己的手段彻底打入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前段时间的段毅就是因为看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想要依靠被人的势力给慕司寒找点绊子,结果让慕司寒连面都没露一下就彻底打入地狱。
连带着段毅身后的整个家族,也因为畏惧慕司寒,彻底离开京都。
这一次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没有想过自己随手撒出去的一点芝麻绿豆大小的权力会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段悦的事情他其实可以解释,也可以说是为了让慕司辰和杜悦莲的感情更加稳定。
会亲自出面见段悦,也是想让她把这件事做的更完美一点,速断速决,不要给慕司辰留下太多的把柄。
只是没想到的是,段悦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推掉他安排过去的人,只留下一些火药。
段悦留下那些东西,杜建同是赞同她的行事态度的,只要段悦把事情做的够干净,慕司辰就查不到他杜建同的头上来。
可是段悦败了,她竟然敢动顾粥粥,敢和慕司寒正面较量。
杜建同的眼前一阵阵的泛黑发晕,连站都站不住,闭着眼睛伸出手想要在旁边倚靠休息一下,可是他为了骂杜悦莲,身体已经离开沙发有一段距离,手伸出去什么都没有摸到。
很快杜建同就彻底没了意识,身体也做自由落体运动,往坚硬的地面砸下去。
“爸爸。”
这是杜建同在脑子里还剩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听到的两个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不是砸在了地面,还是被什么人及时扶住。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都是杜建同非常熟悉的脸,当然也不乏杜悦莲这种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子女。
杜建同脑子里的意识已经清醒,做了一点努力,很快嗓子也能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