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布满浓雾的黑色深渊瞬间对上王清欢看的痴迷的眼睛。
王清欢眼里的迷离被击个粉碎。
回过神，看到慕司寒注视自己的眼神，王清欢赶紧把头低下去。
刚刚那一瞬间好可怕，王清欢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一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冰窟，忽然从黑暗里伸出一把银色利剑直指自己的心脏。
不到几秒，王清欢全身冷汗潺潺。
呼吸都变得奢侈，好像自己身边安空气瞬间被抽空。
又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咙，想喊又喊不出来。
慕司寒的眼神在王清欢的身上只放了几秒，就继续投入在报纸上，只是他周身的气质却全变了。
变得更冷冽，更凉薄，以及一丝让人不敢造次的可怕。
一直低着头的顾粥粥也感受到了慕司寒身上的气场的变化，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慕司寒。
“畏畏缩缩的看我干什么？”
慕司寒的眼神还是在报纸上，甚至头都没抬一下，就感觉到了顾粥粥偷偷看他的眼神。
顾粥粥听见慕司寒的声音，就好像在课堂上做小动作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一样，脸上瞬间充满血。
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慕司寒，他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吗？
自己只是偷瞄了他一眼，他是怎么知道的？
顾粥粥带着心中的疑问，支支吾吾的回答了慕司寒的问题。
“没，没有。”
“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在听见顾粥粥用弱弱的甚至带着讨好的语气对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后，慕司寒终于把手中的报纸放回桌子上，眼睛也从报纸上挪开，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的顾粥粥。
看着随着自己的动作，顾粥粥脸上逐渐变的惊恐的表情，慕司寒的心又似被针扎了一下。
知道是自己刚刚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又吓到了她，慕司寒稍微收敛了一下，向顾粥粥露出一个自己觉得非常友善的笑容。
“没有，不是你的错。”
“今天你的表现很好。”
听见慕司寒这么说，顾粥粥却觉得一定是自己又做错什么了，要不然慕司寒怎么会向自己露出这么诡异的表情，还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顾粥粥越想越觉得奇怪，慕司寒的情绪波动怎么会变化的这么快，简直可以用瞬息万变来形容。
顾粥粥感觉如坐针毡，她想快点儿离开慕司寒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顾粥粥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是对的，慕司寒身上就是有不为人知的心理疾病。
慕司寒一点不觉得自己感刚刚的笑容诡异，甚至觉的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头，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笑僵硬了一点儿，但是以后会越来越自然的。
但是前提是，只要顾粥粥一直乖乖的，一直用这种软软诺诺的声音跟自己说话，自己是怎么都跟她生不起来气的。
这时，龙管家手中端着一个瓷盘走进餐厅，把瓷盘放在慕司寒面前的桌子上。
“少爷请用。”
同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看到慕司寒点头，龙管家退后两步，站在慕司寒身后。
龙管家的到来为顾粥粥和王清欢减轻了一部分施压在他们身上的压力。
龙管家让厨师给慕司寒做的是正宗的法式早餐，一份烤吐司、一角乳蛋饼、一小碗尼斯沙拉。
精致的摆盘，清新的迷迭香，瞬间吸引住顾粥粥的眼神和嗅觉。
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盘放在慕司寒的面前。
慕司寒拿起摆放在一旁的闪烁着寒光的银质刀叉，优雅的切割起盘子里的烤的金黄的吐司。
修长白皙的手五指捏在银白的餐具上，映衬的他手中的餐具都贵气逼人。
顾粥粥虽然不喜欢吃这些烤的看起来硬邦邦的食物，但是她的眼睛还是喜欢关注长得美的事物，而且迷迭香的味道很好闻。
慕司寒手里的动作不停，眼睛却盯在顾粥粥的脸上，他以为顾粥粥盯着自己眼前的法餐是早餐没吃饱还想吃。
“你早餐都吃了什么东西。”
幕司寒又往嘴里放了一小块儿吐司，嚼了几下咽下去，才慢条斯理的问顾粥粥。
听到慕司寒的问题，顾粥粥才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
她这会儿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直盯着慕司寒盘子里的食物这个举动显得非常的没有教养，而且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偷看被慕司寒抓包了。
“早餐吃了一碗山药粥，两个蟹黄包。”
“吃饱了没有？”
“饱了。”
“再陪我吃一点，吃的太少，而且种类太单一，容易营养不足。”
“龙叔，照我的早餐再给她做一份。”
“好的少爷。”
“不用了，我今天已经吃的够多了，现在还很饱。”
顾粥粥听到慕司寒要让龙管家再给自己做一份早餐，她下意识的就开口拒绝，但是龙管家已经转身向厨房去了，顾粥粥知道自己的拒绝再次无效，所以就不说话了，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等着龙管家给自己在上一份早餐。
慕斯寒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餐具，看着顾粥粥说道。
“身上还疼吗？”
慕司寒忽然提起这个话题，引的顾粥粥的身体又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她又想起慕司寒昨天把她从床上拖到浴缸里折磨的场景。
“已经不疼了。”
确实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顾粥粥身上的疼痛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是从内心深处滋长起来的对慕司寒的恐惧却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血肉里。
顾粥粥所有的反应慕司寒都看在眼里，眼神黯淡了一下，转瞬又恢复平静。
简单的对话，两个人因为都清楚慕司寒问出这句话的原因，就不觉得这句话说得有多暧昧。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一句对话，却给站在顾粥粥身后的王清欢带来的是多大的冲击。
她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耳朵失聪，眼前一黑，似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脑袋里叫嚣。
王清欢忽然向前栽过去，顾粥粥和慕司寒都没有注意到站在身后的王清欢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