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她这个当事人都知道的早,可是他没有做出一点反应。
在他们段家的车子停在他慕司寒的庄园门口的时候,慕司寒也没有让保安直接驱逐他们离开,而是一直等到叶青青出现,然后让保安打开大门将他们放进来。
从始至终慕司寒都像一个局外看戏的人一样,把他们一家人当成耍猴戏的猴子在看。
难怪,难怪不管是王琴的话,还是段毅的话都不能让慕司寒的情绪有半分的拨动。
只有在叶青青和段毅骂嘴架的时候,在段毅口不择言当着他的面打击到叶青青流泪的时候,慕司寒才有了一丝反应。
只是他们这些人没能理解,甚至连段悦在听到自己父亲段毅对慕司寒说的那些威胁,对叶青青口不择言的痛击后,心里还觉的段毅终于男人了一回。
也算是没有像母亲王琴一样丢了她段家大小姐的脸,没有分析自己占据的有利位置就选择拖家带口大半夜的跑到慕司寒面前求饶。
以前王琴在段悦的心里的形象是高大的,是她学习的榜样,通过这一件事情,王琴在段悦心里树立的榜样形象轰然崩塌。
一直到现在,段悦才真正的见识到自己从小崇拜到大的母亲是多么有智慧的一个女人。
王琴从一开始听完段毅的独白就当机立断做出了对他们最有利的决定,可是太迟了,要是段毅在这件事情刚开始的第一时间就选择将它告诉王琴,和她一起分析利弊,说不定他们一家人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段毅和段悦的脸色是一样的苍白,王琴倒是显的坦然。
确实,她在从自己老公段毅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已经清楚她的求救决定会是徒劳无功的。
来这一趟只是为了寻求自己心理上的一个安心,她不想什么努力都不做,就看着段毅将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女儿送去给言兴生做情妇。
现在她已经做了自己作为母亲这个身份该给自己的孩子做的一切努力,段悦接下来的人生要过成什么样就只能靠她自己的智慧。
要是她还像刚才一样说话做事不过脑子,那王琴就算是把自己一身的肉和骨头都铺在前面的坑里,段悦人生路上该跌的跤还是会跌,不是王琴以一己之力能改变的了的。
改变不了那就只能被迫承受,王琴先是用满含感谢的目光看了一眼对面叶青青的方向,接着才目光坚定的看向慕司寒,说道。
“慕总年轻有为,我只能说一句后生可畏。”
王琴这一句话完全是对慕司寒能力的肯定,但是让她没有尝试着努力就直接放弃也不是王琴的行事风格,她还是跟慕司寒表明了自己友好的态度。
只求日后再商场上兵戎相见的时候,慕司寒能看在她今天是诚心相告的份上 不要对她一家人下死手。
不过王琴也清楚,自己只是嘴上这么一说。
以慕司寒的性格,现在的段家,在他的眼里还不配当他慕司寒的对手。
就更不要说让他做出段毅这样的小人行径,对段家下死手。
就现在他们一家人从慕司寒的庄园里走出去,不出两个小时,言兴生那边的人就知道了段毅的选择。
不用慕司寒动手,那些人会对他们一家人和段氏百货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已经可以预料的事情。
她的女儿段悦,会成为被段毅这个亲生父亲投进湖里,却连一圈涟漪都漾不起的小石头。
想到这里,王琴用几乎一生的时间给自己心里筑起的情感堡垒崩塌。
她最爱的老公是一个自私到失去人性的男人。
是她把自己最爱的女儿亲手交到这个骨子里没有人性的男人手里教养成今天这样。
到最后连她奉献了大半生心血的慕氏百货都变的不受她的控制,失去已经成了肉眼可见的事实。
王琴心痛的几乎忍不住不顾场合的尖叫出声,可是深植骨子里的教养让王琴只能忍住打碎牙齿的疼痛,和着自己的血吞进肚子里,等回到自己的家里再相出一个能改变母女两命运的办法。
对段毅这个自私的男人,王琴最终选择了放弃。
段悦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王琴不允许段悦的人生断送在段毅的手里。
第一句话说完,中间停顿了有好长一阵时间,王琴完全控制住自己心里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才继续对慕司寒说道。
“还是要感谢您今天晚上的开门款待,打扰了,我这就带着小女离开。”
对王琴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定力和能力,慕司寒是从心底里佩服的。
只是王琴从一开始就是和段毅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慕司寒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心里一向奉行的道理就是,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能玩儿的起就玩,玩儿不起就早点退出。
要是像段毅一样选择了硬玩儿,或者耍阴招,那就要做好承受失败结果的心里准备。
王琴和段悦,就是属于被段毅的愚蠢决定牵连的无辜人群,但是这和他慕司寒又有什么关系。
要是需要承受失败结果的人是他慕司寒,相信段悦和段毅一定会高兴到夜不能寐吧。
还能保持着一丝理智的王琴在对慕司寒说完感谢的话后就从沙发上站起身。
没有迟疑,没有停留。
牵起旁边一脸失魂落魄,不止今夕是何夕的段悦冰凉的手腕,就向来时已经走过一遍的路,朝着相反的方向再走一遍。
段悦也没有做出反对的动作,就这样乖乖的让自己的母亲,像小时候牵着她走路的样子一样,牵着她的手腕消失在有慕司寒生活的气息的地方。
直到后知后觉的段毅跑步跟上来坐进前排的副驾驶,车子在司机的操控下驶离慕司寒的庄园大门,段悦心里的痛才像被积压在地底千年的滚烫岩浆一样喷发出来,用最短的时间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让段悦应对不及。
段悦现在才承认,慕司寒在她心里占据的位置还是最重要的,已经喜欢了他接近二十年,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这一次她知道,往后余生,她再也没有靠近慕司寒身边的理由。
就算最后陪在慕司寒身边的女人不是顾粥粥也会是别的女人,比如司妤珊,再不济都是王清欢,总之她段悦是没有一点可能了。
想到这里,段悦再也忍不住从心底蔓延出来的疼痛,扑进一直坐在她身边用双手把她的两只手握在中间传递着热量的王琴怀里,失声痛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妈妈,我好难受……,我心里疼的快要死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