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一步步走近方运福夫妻。
方运福夫妻俩紧靠在一起，互相挽着胳膊，眼睛里透出惊惧的光芒，一步步倒退着。
“没错，你们是养大了她，但是假如没有你们，她同样会在孤儿院长大，但是她绝对不会承受那种痛彻心扉的伤害！你们带给她的伤害，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事到如今，你们不仅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反倒还想着再去伤害她！你们不该受到惩罚吗？不该打吗？哼！”
方运福夫妇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包厢里众人都呆住了，很多人的呼吸都越来越粗，大家的眼睛都冒着熊熊怒火。
“张全，你说的都是真的？”秦非开口问道。
张全点点头，“秦队长，我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愿意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突然方运福大声吼道：“狗日的，你是谁啊？啊！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闲事？！我们跟你不认识，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管我们家闲事，你爱怎么着怎么着，管我们家闲事干嘛？这是我们方家的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我们愿意怎么就怎么！”
啪！
秦非重重一拍桌子，指着方运福怒吼道：“住口！方运福，你说什么？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那还要法律干什么？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这社会还要道德准则干什么？就冲你说的这句话，我就判定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咳咳。”李老轻咳两声，话音哽咽着说道：“真没想到，如今的和谐社会上，还有如此狠心的父母！你们的做法，不配为人父母！”
孙晋原问道：“张全，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跟方怡，又是什么关系？”
“孙秘书，秦队长，各位前辈，我和方怡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方怡现在是我们家邻居，她在高中时学习成绩很好，很有希望考上一所好大学，可是就在高三那年，她被方京平给残忍的强J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养父母当年之所以收养她，为的就是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养一个童养媳！”
“你，你，你放屁！你胡说！”方运福的老婆颤抖着声音反驳道。
张全冲她冷笑两声，继续说道：“事后，他们夫妻俩轮流劝说方怡，但方怡就是不同意，他们就把方怡关起来，限制她跟外界联系，后来方怡用寻死来反抗，她们才打消了那个念头，把她嫁给了我们村的李鸿，问李鸿索要了一大笔彩礼，事后就再也没联系，前些年李鸿因工伤去世，单位赔偿120万，就刚才，方京平因为欠下高利贷无法偿还，竟然想着去找方怡，索要李鸿的赔偿金！这样的人，该死！”
“哼哼！”方运福反应过来，冲张全冷笑两声问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你要证据吗？我当然有证据。”
张全转头冲秦非问道：“秦队长，我想路三枸的联系方式在队里应该有备案吧，这件事路三枸可以给我作证。”
秦非直接拨通路三枸的电话，打开免提，就刚才的事情询问一遍。
路三枸重复了一遍，和张全说的一模一样。
最后路三枸说道：“秦队长，我虽然做过违法的事，但是我这还有最基本的人性，我还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依我看，那一家人简直就是畜生，哦不，是畜生都不如，秦……”
秦非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了行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在这而耍贫嘴了！”
说完秦非挂断电话，转头看着方运福，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这……哼！”方运福灵机一动，道：“你这只是一个电话而已，谁知道你电话那边的人是不是路三枸？再说了，就算是是路三枸，他在电话里也说了，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那么他的话，凭什么可以当证据？”
“那你的话又凭什么可以当证据？！”秦非怒吼道。
张全说道：“方运福，你现在还不承认对吗？要不要我让方怡当面问问你们？！”
“方，方怡？好啊，哼！我倒要看看那个逆女有什么脸面对我们！”方运福大声说道，他不相信方怡现在也在省城。
张全那手机打开微信，跟方怡开了视频通话。
很快方怡接通，张全把镜头先是对准自己，打了声招呼，接着又把镜头对准秦非，介绍了秦非的身份，“方怡，我在这里遇到了方家人，现在秦队长有些话要问你，你可以把过去的事情，当着秦队长的面再说一遍。”
秦非接过手机，问道：“你好，我是泉都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我叫秦非，现在我问你的话都是正式的执法过程，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我们都将记录在案作为证据，所以希望你能对你的回答负责。”
“是，我叫方怡，今年26岁，我保证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负责。”
秦非把镜头一转对准方运福夫妇，问道：“方怡，这二人，你可认得？”
很快方怡的呼吸声加重，眼圈变红了，哽咽着说道：“认识！他们化成灰我都认得！”
接着在秦非的要求下，方怡把自从方运福夫妇把她收养之后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这一次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才说完。
听到方怡亲口讲出来这些经历，孙晋原和农科院三位专家都气的浑身发抖，双眼冒火。
“好，事情我都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秦非也是强压怒火，问道。
方怡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秦队长，张全和方家人无冤无仇，也只是替我打抱不平才会冲动出手，若是他的做法违反了法律，我愿意替他接受惩罚。”
秦非生气地说道：“行了，法律明文规定，谁犯法谁接受惩罚，你当法律是闹着玩的啊！”
挂断视频，方运福夫妇已经彻底瘫坐在地上。
秦非冲小孙和小郭一挥手，把他们夫妻俩给带走了。
第二天上午，张全带着土样去了农科院，交给李老，李老、周桐和吴弓录三人亲自化验分析，最终确定土壤土质没有问题，应该是果树的问题。
“果树的问题，那我该怎么办？”张全问道。
李老说道：“这样吧，我随你回去一趟，去现场看看。”
这一下张全惊喜不已，紧握着李老的手说道：“多谢李老，您老能亲自去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您老已经古稀之年，还要为了我的事情劳苦奔波，我真是过意不去。”
李老爽朗地笑着，拍拍张全的肩膀，道：“怎么着，嫌我老了啊？哼！我告诉你，别看你比我年轻，真要是在地里干农活，你不一定比得过我，你信不信啊？”
“信，信，当然信，要不您老就是专家了。”张全笑着说道。
说走就走，李老给农科院打了声招呼，让张全开车，三个多小时过后，到下午1点多，二人回到村里。
张全要带李老回家，没想到李老却让张全直接带他去果园。
“好吧，那咱就先去果园。”张全说着，开车从村口的桥头左转，朝东山的果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