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的眼被晃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钻进他的鼻孔,他浑身顿时就像过电一样,心扑腾腾跳起来。
“哎,我腿都起包了,快去拿花露水啊。”秦溪娇滴滴地说道。
张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去车斗里拿来花露水,递给秦溪。
秦溪没接,只是把腿继续伸到张全身前,道:“我今天站了一天,好累,你帮我抹。”
“这……”
“哎呀,什么这啊那啊的,快点吧,我痒死了。”
秦溪说着,伸手又在腿上抓了几下。
张全只好点点头,拿花露水在她腿上被蚊子咬的地方喷了两下,伸开右手在她腿上轻轻的来回搓着。
柔嫩,光滑,紧致,张全的心随着手的来回搓动,越发激动。
秦溪突然把腿收回去,张全的手顿时失去着力点,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扑在她身上。
“咯咯咯……”
秦溪捂着嘴笑起来。
张全的脸顿时变得滚烫,尴尬地笑笑,说道:“小溪,很晚了,你回去吧。”
“干嘛,有了尹莎莎,不想理我了?”
“啊?哪儿有啊,你可别乱说。”
“哼哼。”秦溪放下双腿,坐直身子,紧紧盯着张全,说道:“我可是听说,最近你和尹莎莎那可是出入成双成对的,全村人可都看在眼里呢,你现在去村里听听,看那帮在外面乘凉的人怎么说的。”
“哎呀,小溪,那帮人就爱嚼舌头根子,你怎么能听他们的呢?”
“那我听谁的?听你的?”
“当然是听我的啊。”
“好,我听你的,你说吧。”
张全一愣,道:“说什么?”
秦溪抬手作势要打,指着张全说道:“张全,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啊,说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哦哦哦,咳。”张全恍然大悟道:“我告诉过你啊,尹家是腾海市最大的药材商,尹莎莎的爸爸看中了咱们这里的环境,要跟我一起合作种药材,我负责种植和管理,他们负责收购,因为我没种过药材,尹老先生才派了尹莎莎来给我做技术指导,就在这些啊。”
秦溪的脸冷若寒霜。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
张全听出了她话音里的寒意,咕嘟咽下一口唾沫,道:“要不然呢?你不就是想听我解释吗?”
“张全,你个坏蛋!就是知道欺负我!我在腾海上班累了一天了,回来顾不上休息就来看你,可是你却欺负我,哼!”秦溪气的抡起小拳拳在他胸口不停地打着。
张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凭她打在自己胸口,却一点都不疼。
秦溪一下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道:“你坏!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就是看不上我,尹莎莎是白富美,我只是个农村的丑小鸭,你是不是喜欢她?”
张全浑身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弹,这美梦就会醒来。
“我不喜欢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我们和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嗯……”突然秦溪一愣,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我们?”
“我们?嗯,是啊,我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太开心了,哈哈哈……”秦溪笑起来,抱得更紧了。
张全有些无奈,看着这个傻乎乎的丫头,真不知道“我们”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词,在她听来为什么这么值得兴奋。
“好了好了,回去吧,很晚了。”张全笑着说道。
秦溪道:“嗯,我不想回去了,我想今晚和你在这里待着,我们背靠背就这么坐在田埂上,看星星,看月亮,聊天,好不好?”
“不好。”张全说道。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对呀,明天周末,我休息啊。”
“你休息我不休息啊,我明天还要去古西村和古王村谈玉皇顶的承包,我要是一晚上不睡,明天白天指定什么都干不了。”
“那就后天再去好了。”
“不行不行,咱们村的已经谈好了,我得赶紧把那两个村也给谈下来,到时候才好统一规划。”张全轻轻拍拍她的的后背,道:“好了小溪,回去吧,啊。”
秦溪这才放开,嘟着嘴说道:“那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得答应我。”
“什么要求?”
“明天你去那两个村谈合作,得带上我。”
“好,我答应你。”
秦溪这才从三轮车上跳下来,骑上电瓶车朝村里驶去。
看着远去的灯光逐渐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张全的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禁又想起了叶晓萍,心情瞬间跌落下来。
张全躺在车斗里,打开小电风扇吹着,听着清脆的虫鸣声睡去。
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张全还在沉睡,突然觉得鼻孔一阵瘙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睁开了眼睛。
“哈哈……”
秦溪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大笑起来,把手里的谷谷苗在张全眼前晃着。
秦溪穿一身乳白色紧身连衣裙,衬托着她的身材更加修长,肩膀的纱质荷叶花边在微风吹拂下微微摆动,仙气十足。
“都几点了,还睡,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啦。”秦溪说着,左手从身后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食品袋,“当当当当,我给你带来了早餐,快起来吃啦,我做的。”
张全揉了揉眼睛,从车斗上下来,去旁边的水池里洗了手。
秦溪已经把食品袋打开,把饭盒打开,里面有油饼,小咸菜,煮鸡蛋,还有碗小米粥。
“擦擦手。”秦溪从小背包里掏出卫生纸递给他。
张全接过来,突然感到不对劲,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片卫生巾,赶紧把它塞回到秦溪手里,低声道:“拿错了。”
“啊?”秦溪一看,脸腾地红了,塞进小包里,拉上拉链。
张全把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筷子,夹起一块油饼吃起来。
秦溪在那儿低着头,心扑腾腾直跳,不好意思说话。
这两天正好是她的生理期,她随身带着卫生巾,刚才只顾着给张全拿纸,看都没看,却拿了卫生巾给了他,虽说她心里喜欢张全,可这卫生巾毕竟是私密性的东西,让他给看到了,秦溪就算是再没心没肺,也感到很尴尬。
张全现在只能低头吃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旖旎,秦溪不时地转头看他一眼,但每次看他,他都在吃,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
“好吃吗?”秦溪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