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炸一次啊,不是已经熟了吗?”
阿兰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指尖的油花,陈小酥淡淡一笑,将锅里的丸子翻了几翻,很快便再次捞出来:“来,你试试看就知道为什么要再炸一次了!”
阿兰半信半疑的捏起了一个丸子送到了嘴里,丸子很烫,但这一次咬下去居然比先前的要酥脆的多。
“好神奇,居然更脆了!”
阿兰露出了美妙的神色,陈小酥扬了扬嘴角:“你很少做菜不太知道,这叫复炸,第一次炸只是为了炸熟,这复炸需要等油温升高之后再将食材放进去,就会产生更加酥脆的口感。”
阿兰倒是头一次听过这样的说法,但这丸子吃起来确实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真是太神奇了!”
“这饭菜里头的妙处可多了去了,你先把这丸子端出去,我再弄些小菜。”
阿兰应了一声便端着丸子走出了屋子:“来大家尝尝看,这是姑娘做的丸子,刚出锅的,脆的很!”
炸丸子香气四溢,表面泛着一层细腻好看的油花儿,虽是炸物,但内陷却是素的,加上胡萝卜的清甜滋味和豆渣独特的口感清香,竟不觉得油腻,反而清脆可口,美不胜收。
“不愧是阿姐,这丸子太香了!”陈林大口嚼着丸子,一旁的乔如玉先是咬了一口随即掰开了丸子。
如此细致的刀工,看样子陈小酥的手艺确实恢复了不少,如此看来,只要想办法找到天下第一美食的线索,那这次的比赛也不是不可一试的。
阿兰端着盘子来到了莫道身边,她夹起一个丸子递到了师傅的嘴边:“师傅,你尝尝看,可好吃了!”
面对徒弟的热情莫道却显得冷淡,她极少吃炸食,这一点多年跟随身边的阿兰应当知晓,但如今这孩子明知如此却还是将东西递了过来说明这丸子应当是有些名堂。
加之莫道也想知道那小姑娘说的厨艺不错究竟会不错到何等境地,便张开嘴接住了那只丸子。
丸子入口莫道却没有像是阿兰所想的那般惊喜,她方才尝了这丸子的味道,比她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还以为师傅会喜欢,却没想到会这样平静。
“怎样,这丸子味道还好?”陈小酥端着一碗汤放到了几人面前的桌上。
“好吃,好吃极了,跟阿姐之前做的一样好吃!”
“味道不错,看来陈仙子恢复的不错!”
见陈林跟乔如玉都表示满意,陈小酥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头也放了下来,看来这几个月来,自己的手艺似乎没有退步,但当陈小酥一转头瞧见一旁神色淡漠的莫道,却有些慌了起来。
她这样子难道说这丸子还有不足之处吗?
陈小酥开口刚想要问,莫道擦了擦嘴率先开口道:“以后一日三餐还有从挑水砍柴这些事宜都交由你负责了,其他人都不要插手!”
陈小酥微微一愣:“等等,莫大夫,这一日三餐我没有问题,但这挑水砍柴……”
“你不是说什么苦都吃得吗,怎么做这点儿小活儿就不成了?”
莫道这样一说陈小酥也无法反驳,但这挑水砍拆一直都是陈林做的活儿,她根本从未做过,但为了祛毒陈小酥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好,我做!”
陈林知道陈小酥做不得这种累活,便拍着胸脯道:“没事儿阿姐,这些活儿都是我做惯了的,我帮你!”
莫道瞥了陈林一眼:“我说了,你们不要插手,否则这毒,我可就不治了!”
这看病治疗付诊费无可非议,但却从未听过有让病人做杂活儿的事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陈林看不惯莫道这等行为,想要辩驳却被陈小酥按住了:“如果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的话,我自然可以做到!”
“那就快去做吧!”
之后一连几天,陈小酥晚上要泡药浴忍受脱力和那种难耐的巨痛,白天要去后山离着好几里路的林子里打满两水缸的清水,还要劈柴烧火,负责几人的一日三餐,每日都累的快要脱力。
起初两天陈林跟乔如玉实在是看不下去陈小酥如此劳累,加上她本就对这些活儿不熟悉便伸手去帮,但如果他们帮忙,莫道就会将水倒掉将柴丢掉让陈小酥从头再来。
一来二去两人只得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敢多帮忙。
随着陈小酥干活儿越来越熟悉,她也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十分明显的好转。
陈小酥因为小时候中过蛇毒昏迷多日,身体一直很弱,做不了什么累活儿,而且时常会感觉到疲惫,但如今她不仅力气大了许多,体格也比先前更好,甚至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虽然她做的都是些简单的活儿,但是每一日都会感觉比前一日更加轻松,这两天她几乎已经可以忍耐住那种痛苦的治疗,甚至还会感觉身体更加的轻松。
陈小酥感觉到莫道似乎不仅仅是在祛除郭武阳给自己下的毒,甚至连小时候中蛇毒后的一些顽症也一并除掉了。a
她的身体似乎正在朝着正常的方向飞速的发展。
这一日,陈小酥站在当院劈柴,此刻正值盛夏,天气燥热难耐,陈小酥只盼着能快些劈好这些柴火好赶紧去一旁的树荫下喝口茶歇息一下。
就在她抡起斧头重重砸下的时候,一只瓷碗敲无声息的从身后递了过来,里面盛着的是一碗褐色的泛着酸甜滋味的汤。
陈小酥转过头却瞧见乔如玉正一脸笑意的站在身后:“陈仙子累坏了吧?来,刚晾好的酸梅汤,尝尝看!”
陈小酥放下手里的斧头,接过了那碗酸梅汤,轻轻的抿了一口。
一口下去清凉解渴,酸涩甜香,甘草特有的香味儿在唇舌间百转千回,这简直就是最妙的人间美味。
乔如玉摊开扇子轻轻的替她扇着风:“好喝吗?”
“嗯!”陈小酥重重的点着头。
说着陈小酥又猛地喝了一大口,忽然她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停下了喝汤的动作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碗。
“怎么了?”
陈小酥没有回应,只是冷着脸看着盛着酸梅汤的那只碗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