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远还是有所保留,道:“我与吕将军还是没有定论。”
燕天行只做不知他保留,莞尔一笑,又道:“听人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与齐将军是一见如故,是以想把我的想法说给你听。”
“我与燕大侠也是相见恨晚。”
司马飞燕见燕天行出去,不知他有什么事,但见他求见齐将军,就悄悄跟上,在暗处偷听。
里面,燕天行的声音还继续着:“他只所以敢于篡位,还不是仗着他那姑姑与女儿之助,再加上他那一般爪牙无不是世之大才,尤以大司马王匡文武双全,善晓兵机大权在握。司空廉丹主政朝堂,此人也是深谋远虑之辈。一山不能容二虎,二人的权位之争很是紧张。……”
司马飞燕忽然听到左边有人走动,转头一看,是一个黑衣人跃上房顶,她知道不是朱依云,因为那黑衣人的身法并不是很高明。
但他所过之处声音不大,已是不易发觉了。
有人来了。司马飞燕想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退出再说了。否则给人知道自己偷听多不光彩。身随心动,她一个细胸巧翻云,跳到一棵树上。
房上的黑衣人向这边看看,仿佛也发现了她。司马飞燕故作不知,匆匆退回房间。
燕天行在房间里高谈阔论,虽不知司马飞燕跟来。这时却发觉异样。
他一边说:“现在廉丹义子秦锋戊关,手中掌握军权,让王匡很是不安。”说着就对齐国远便个眼色。
齐国远也不是草包一个,他意会了,凝神一听,也发觉不对。他就要开口询问,燕天行轻轻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
齐国远想他也许是另有高招。心中却奇怪:这个人的武功不是特别好,怎么人这么机灵?他怎么发现有人偷听的?我都听不出那人在何处,只知有人用轻功行事,你怎么办?
燕天行握住他的手腕,又看看窗子,齐国远明白了,这里他二人武功最好,要是亲自去追刺客,也许有几分把握。他见燕天行略一点头,就提气冲窗子冲去。燕天行还握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将他也带到屋顶。齐国远也看到一个飞掠而去的身影了。
燕天行又要纵身,齐国远拉住他:“算了,咱们追不上他的。”燕天行随手发出上枚石子才问:“齐兄为何这样不自信?”
那黑影踉跄了一下,转个弯儿没入了黑暗之中。
齐国远喊了声:“有刺客,向东南方向去了!”吩咐了敲钟示警后道:“他的武功,只怕和司马少侠不相上下,你我是追不上了。”
燕天行这才想起他今天打猎的战果,也不能怪齐国远小看了他。他又好气又好笑,苦笑一下道:“齐将军,我们还没有谈完呢!不知将军可有秘处能商谈?”
“有,有。”齐国远和他一道跳下来,走进内室按了一个花瓶。一间密室现了出来。“这是我藏军书之处,隔音很好,又隐蔽。”二人走入密室,封好了室门。
“燕大侠对未央宫之事很是了解嘛。”
“略知一二罢了。”燕天行说:“但是已经可以助你拿下函谷关了。”
齐国远一下提起了精神,道:“燕大侠有何妙计?”
“函谷关虽是险关,也不是无懈可击,只是那守关之人很懂用军,让我们进入关中难上加难。只要让函谷关换掉将领,我们进攻易如反掌。”
齐国远叹道:“我们是何人?能让新帝王莽临阵换将?这是人尽皆知的军家大忌呀!”
燕天行哈哈一笑:“不是说服新帝王莽,现在大权都在王匡手里,他和廉丹不和,早想除之而后快,我们何不给他制造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制造一些证据,给他一个除掉廉丹义子的机会……”
“燕兄弟有何高见?”齐国远不觉间已把燕大侠改成了燕兄弟。
“廉丹本是平皇帝旧人,除了已死的梁王刘立之外,就属他第一个得人心,而新帝莽与王匡也是怀疑有一天廉丹会背叛。”
齐国远还没有明白过来:“这和函谷关有什么关系?”
七日假期没到,二人就回到营地,才知道反间计果成,王匡将秦锋调到了潼关,更始王刘玄趁新朝军马慌乱之时,强攻函谷关,终于拿下这天下雄关,只是王匡率数万残兵退到了潼关,与秦锋合兵一处。刘玄欲一鼓作气拿下潼关直取长安,尽起大军亲征潼关。
燕天行一穿好盔甲就来求见齐国远。
齐国远一见燕天行惊问道:“贤弟,大王不是准了你七日假吗,这时间没到你怎么就返回大营了,你的事完了没有?”
“哪里还有心情办事?这大军关系到万民,怎么能不关心一心只去办私事?”燕天行像是质问。
“贤弟此话怎讲?”
“硬攻函谷,我军伤亡惨重。我们军队人数虽是不少,却是大名不习战阵的新军,不及人家训练有素呀!”
齐国远坐下来,皱眉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大王说此行要一鼓作气,长安已是捶手可得。何况我大军来势汹涌,又得民心。”
燕天行道:“就没有人反对大王进军?”
“也有,没用啊。”齐国远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燕天行一拍桌子:“潼关的守将是王匡、秦锋!二人都是了不得的将军,三军更是训练有素,能打硬仗!我们再去强攻不是以卵击石?而且王匡诡计多端,一不留神就要着了他的道,上次又是幸甚,如何能让我们再次侥幸!”
齐国远给他的气势弄愣了。
“骄军必败,”燕天行朗声说:“大哥,我们再去求见大王,可不可以?”
齐国远道:“我和吕将军都是反对现在就进军的,我们就要请见大王。”
“还请大哥安排。”燕天行话里似是有几分催促。
“我现在就去请吕将军。”齐国远道:“贤弟回帐候着。”
燕天行回了营帐,他的侍卫道:“燕将军,大王封赏献计攻打函谷的功臣,如何没有将军份?”
“是吗?”燕天行轻轻问:“齐将军是不是得了厚赏?”
那待卫道:“倒没听说,除了上将军外,其它人的封赏大致相同。”
燕天行道:“我知道了。”心中道:更始王刘玄这是怎么了?齐将军出计使王匡临阵换将,他不论功行赏?相同的封赐是说了不偏不私,但是功高者和无功者怎么能相提并论?
“大王请见!”帐外有侍卫高声喊了。
燕天行忙汇同诸位将军进了更始王刘义行宫。
大家行礼之时,唯有燕天行、司马飞燕没跪。刘玄看看二人,倒没说什么。
吕焕道:“大王,现在我们不宜再行军,我军需要一些时间休整。”
“你却想过我们现在士气正盛。”刘玄道。
燕天行不屑的笑道:“士气虽是重要,但我们实力与王匡现在的守军相差太大,光凭士气又能怎么样?那岂不是一个莽夫行事只凭勇字?我们应以函谷为屏等王匡来攻打,到时有函谷险关,以守为攻,以逸待劳岂不是不愁不胜?要知道我们已是逼近了长安,王莽不可能不催促王匡进兵。”
“燕天行将军不要妄自菲溥,我军雄兵几十万,区区王匡,手下败将,何足为惧?”刘玄道:“如此畏首畏尾,岂是成大事的气概?”
齐国远说:“大王,不可轻敌呀。”
“不是轻敌,我大军一路西行,势如破竹,何不一口气拿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