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题名少年时,头戴金花乌纱帽,红袍圣诏,金鞍红鬃马,一路敲锣打鼓,众人相迎,这便是状元游街。
人皆道:“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见长安花。”这刚出炉的状元爷傅安看着道旁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到那或崇拜或羡慕的眼光,温润如玉的脸上也满是欣喜。
自从陛下废九品,开科举后,原本的许多世家大族逐渐沉没,而他们淮阴傅氏一族也是如此,这些年傅氏为了振兴傅氏一族,族里开始注重对族中子弟的培养,而傅安少而知之,天纵英才,自然成为了族中培养的重点,以重金聘名师,教授君子六艺,经国治世之道。而傅安也未辜负族中的期望,年未及冠便高中一甲头名,被皇上钦点为状元。傅氏一族兴旺指日可待!
如此想着,傅安加快了速度,比起游街的春风得意,他还是更想回去看看他年迈的祖父。他傅安终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高中一甲头名。
可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往往喜欢把原本完美无缺的事情弄得支离破碎,只听得一阵惊呼,原本温顺的马惊厥了,而本来擅长马术的傅安却不知因何缘故,被发疯的马摔在了了地上,一颗石头正好磕到他的脑勺,鲜血一滴滴的渗透在干裂的土里,从此古代少了一个惊才艳绝的状元,一个纵横官场的政客。但这未尝不是另一段传奇的开始。
满眼白色的屋子里,一片宁静,只听得见几个仪器运作的声音,而那正中心的白色病床上,正躺着一个额上裹着厚厚纱布,面色色苍白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那微微翘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抖,睁开的是一双透着点点迷茫的黑色眸子。
傅安看着四周白色光滑的墙壁,白色床单,那似乎是用整块琉璃雕磨出来的窗户,还有他身上的这些,都是何物?看着那些像绳子的东西,傅安皱了皱眉,莫非自己是被那些乱贼给劫了来?皇城之中,状元游街,这些乱贼真是胆大包天了!?
如此想着,傅安用力抬起有些麻痹的双手,一把将自己身上这些子“奇怪”的东西,拔了下来。“滴滴”的声音随之尖利地响起。
“是谁?”傅安瞪大双眼,望向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方方正正的闪着光的物件上。
这……
“这些乱贼正是好手段,我得赶快逃出去,向圣上禀明。”傅安皱着眉看了看那物件,拖着疼痛的身子下了床。
“真是好生古怪。”傅安对着那个像是门的物件拉了拉,却发现并拉不开。
而就在这时,那上面的物件动了动,傅安恐是暗器,连忙侧身躲过,却瞧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衫地男子走了进来。
“醒了?”李砚林看着已经苏醒的傅安,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还好这个年轻的生命没有就这样逝去。而在看到他光着脚丫站在冰冷的地上时,眼中又满是不悦,“快回去躺着,我给你检查一下。”
看着这个奇怪的人说着奇怪的话,傅安想,他原来不是被乱贼劫持了,而是蛮夷啊。
这蛮夷竟然敢绑架金科状元,真是居心叵测啊。如此想着,傅安趁着李砚林一时不备,就向外跑去。
“你要去哪儿啊?”李砚林连忙追去。
而傅安则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走廊上奔驰到。
“那个小李,老王,快把他给拦住了。”只听见李砚林这样说道,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此夷真以为吾乃一弱者呼?”傅安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世家子弟那个不是精通文才武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只是出自于寒门罢了。
拳拳相向,虎虎生威,那是打得一个落花流水,好不痛快,只是傅安有些疑惑,这些蛮夷为什么不向他动手呢?
“快抓住他。”李砚林拿着一管注满液体的针,使了一个眼色给那两个满脸乌青的男子。
那两男子顿时一个猛虎扑身,死命挂在傅安身上,让他不得动弹。
而傅安挣扎不开,只见之前见的那一蛮夷向他走来,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容。
“大胆蛮夷,竟敢劫持今科状元,你”而傅安只感觉臂上一痛,然后身体就慢慢变得软弱无力,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了。
蛮夷果真狡猾,看来我是必死无疑了,可怜家族未兴,壮志未酬。如此想着,怀着满胸的悲哀,傅安昏了过去。
“李主任,这没事吧?”
“放心,20ml安定,死不了。”李砚林淡淡的看了一眼被其他医护人员抬走的傅安道。
“呲,这小子下手真他妈的狠,我的老腰啊,小李快来扶一把。”这时倒在地上满脸乌青的老王才咧着嘴说道。
“这年生当个医生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医闹就不说了,还会遇上有暴力倾向的。”小李满脸感叹的说道。
“李主任,他是精神病?”这是另一个满脸求知欲的同事。
“少废话,都去工作!”
“是。”李大神一怒,大家都得遭殃,还是先走吧,于是李砚林一说完话,众人都如同脚底抹油,溜到了一边。
见众人都离开了,李砚林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傅宸熠,你的宝贝弟弟差点把医院给砸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低沉的声音响起,“将账单交过来吧。”
“你有钱了不起啊?这不是钱的……”
“五十万。”
“我说你必须把你的宝贝弟弟接回去。”
“一百万。”
“这不是钱的问题。”
“两百万。”
“好吧,有钱是了不起。”李砚林默默地挂掉了电话,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最终还是向恶势力低头了,谁让自己没钱呢。不过二百万诶,可以干点什么呢?
傅砚林这边一直苦恼着自己该怎么将从傅宸熠那儿得来的钱用掉,而这边陷入昏睡的傅安也不是那么好受。